可木已成舟,她也没法子换回来呀。
咬咬牙,再忍耐忍耐,等着徐光宗考上秀才,被荆州王看中,就一切都好了。
眼下,她有一件要紧的事,必须得贾老太帮忙。
贾山桃这个丧门星想要听,那就听去,正好出了事,还能让贾山桃顶替罪名。
“行,奶,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过去,那我就在这儿跟你说,到时候,你可不要怪我管不牢自已的嘴。”
贾老太起先有些迷茫,转瞬便神色大变,立马就拽着贾秀莲出门:“去你家吃也挺好的。”
山桃有些诧异,有什么话不能在她跟前说?
她贴着墙根底下站着,努力想听清楚那边在说啥。
可也只听得到徐家开门关门的声音,别的啥也听不见。
贾秀莲带着贾老太径直进了东屋上房。
徐家赁的宅子和原先的孙家布局差不多,都是正房三间,厢房两间。
贾秀莲叫匠人收拾了一下,东屋用来住人,西屋做了徐光宗的书房,两间厢房一间是灶房,一间隔了两间出来,用作库房和张春兰睡觉的地方。
一进门,贾秀莲先叫张春兰去烧饭。
张春兰捏了捏衣角,伸手跟贾秀莲要钱买菜。
“怎么又要钱!不是前一阵子才给了你买菜钱吗?张春兰,我把你叫来,是做丫头的,不是做太太奶奶的!”
“我来了半个月,你统共只给过我五百钱,这些日子倒夜香、买柴火,哪一样不要钱?更别提大早上还要给你买烧饼油条,钱早就没了。”
贾秀莲根本就不信:“除了早上那一顿,我从不在家吃饭,相公更是一直在外头用膳,家里就你一个人吃喝,这五百钱哪能花得这么快!张春兰,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把钱捎回你家去了?你可要想仔细!你跟我是签了身契的,你要是惹我不顺心,我立马就能将你卖了!”
“签了身契?”贾老太吃惊地瞪着贾秀莲,“莲儿呀,你是疯了吗?春兰就住在咱家后头,你把她弄来帮你做活儿,给她钱,这没啥说的,可你叫她签了卖身契,这可是要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啊!”
贾秀莲撇撇嘴:“怕啥?我这是给了她一条活路,她娘要病死了,她爹又不是个好东西,她不把自已卖了,还能有活路?”
“你撒谎,我没卖我自已!”
张春兰惊疑不定,忽地冲到厢房去,翻出自已的身契冲回来,塞进贾老太的手中:“贾奶奶,你快帮我瞧瞧,这身契上写的啥?当时秀莲叫我签身契的时候跟我说,我只是来帮她干活儿的,一签签两年,两年一到,我就能回家去了。”
贾老太虽然识字不多,但看清楚一张身契已经足够。
她展开一瞧,脸色就变了:“你这个孽障!”
她举起巴掌就扇贾秀莲,被贾秀莲推了一把:“奶,你干嘛呀,咋动不动就打我!这又不是在乡下,这是在镇上,我相公是白鹿书院的书生,你不分青红皂白,抬手就打,落的可不是我的面子,是我家相公的面子……”
“我呸!徐光宗的面子算个屁!”
贾老太爬起来就大骂。
“贾秀莲,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,连村里人你都坑!你打量着春兰不识字,哄着她签下死契,村里人知道,你还不得被唾沫淹死!”
“我丧良心?”贾秀莲冷笑几声,“奶,你说,是把和咱们一个村的人买到自已身边来丧良心,还是把人卖给拐子更丧良心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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