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徐光宗。
翠珠登时惊出一身冷汗。
幸亏刚刚没有瘫软在地上,不然,徐相公肯定要起疑心的。
还是张娘子懂得徐相公啊。
她忙丢下手中扫帚,迎到大门处:“徐相公,怎么了?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?”
徐光宗没吭声,好半晌,才冷冷地吩咐翠珠:“好生干活儿,莫要偷懒。”
这回翠珠再不敢大意,特地把院子都扫干净了,才去了张春兰的西厢房。
“方才多谢娘子提点,不然,奴婢这条命怕是就要没了。”
张春兰笑着拍了拍身边,叫翠珠坐过来,然后递给她一只羊肉包子:“这是方才隔壁的孙大娘子送的,我和冬子都不爱吃这个,你拿去吃吧。”
翠珠连忙摆手:“孙大娘子也给了奴婢一只,奴婢已经吃了。”
张春兰抿唇一笑:“她倒是挺会做人。”
她将包子收起来,看着翠珠仍旧有些惶惶不安,就拉着翠珠坐到了自已身边。
“你别怕,我既然已经替你遮掩过去,只要过后你自已能稳住阵脚,别在他们母子二人跟前露了马脚,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”
她不安慰还好,这么一安慰,翠珠就吓得直哭:“张娘子,奴婢怕是要活不成了。”
张春兰连忙将翠珠搂在自已的怀中。
“瞎说,你才多大点,比我家冬子就小半岁,这么小,成天说什么死呀活呀的,你放心,只要我在徐家一天,你就有一天的好日子过,我若是不在徐家了,也会把你带走。”
翠珠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“张娘子,你是个好人,可奴婢听了不该听的话,徐相公迟早会处置了奴婢。”
不该听的话?
张春兰微微一挑眉头:“你这丫头越说越玄乎了,咱们这样的人家,都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,能有什么不该听的?你说来我听听,我倒要看看,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。”
翠珠咬了咬唇,神色充满犹豫和挣扎,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张春兰。
“没事,你就算告诉了我,难道我还会去告诉官人吗?我要是真的会去告诉官人,刚刚就不会救你。”
这句话触动了翠珠。
她起身跪在炕前:“张娘子,并非是奴婢不想告诉你,奴婢只是害怕,把这件事告诉张娘子后,会给张娘子带来危险。”
张春兰越发好奇了,这件事竟然这么重要?
“我有什么好危险的?我肚子里有了官人的孩子,他就算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,也要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,翠珠,你冷眼看着,官人什么时候对我发过脾气?”
翠珠想一想,就觉得张春兰说得很有道理。
徐相公的脾气不好,连大娘子那样标致的人,他都舍得下手。
从来了徐家之后,翠珠就发现,徐相公只对两个人没有发过脾气。
一个是已经回老家的闵姑娘,另外一个便是张娘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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