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柱娘早就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。
贾老太的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。
以前家里虽然穷,但因为大柱爹还在,村里人就不敢欺负她。
可现在大柱爹刚死,这些王八羔子就欺负到她一个寡妇头上来了。
且别叫她逮着机会,她要是一旦得了机会,就一定要今日欺负她的这些人不得好死。
贾老太说话还算是公允,村里人也都安静下来,静心听贾老太说话。
“我知道大家伙是被大柱娘给气狠了,可再如何气,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寡妇,这事要是传出去,外头的人怎么看咱们村子的人?咱们清河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你们的闺女还要不要嫁人,小子还要不要娶媳妇了?”
挖绝户坟,踹寡妇门,这可是大忌。
一村子的人都欺负一个寡妇,这事传出去的确不好听。
赵五叔就咳嗽了两声,讪讪地道:“大娘说的对,这个事怪我……”
贾老太挥挥手:“别说这没用的话,你就一张嘴巴两只手,也没长个三头六臂,能管得住这么多人?你有这个功夫,还不如和你媳妇俩陪着大柱娘回去,叫大柱娘说出钱放在哪儿了,把钱拿出来,办完了丧事,剩下的钱仍旧还给大柱娘。”
大家伙都纷纷叫好。
自已能不用掏银子是最好的一件事。
至于钱家剩下的钱如何处置,村里人也不敢过分关心。
那是人家大柱娘的钱,他们若是连一个寡妇这点钱都要拿的话,那就太不是人了。
可偏偏就有人喜欢唱反调:“贾大娘,你为啥叫赵五和他婆娘两个人去?万一他们两口子不安好心,把钱昧下一大半,到头来说钱家的钱不够办丧事的,又要我们出,那咋办?”
“少他娘的放屁!”赵五叔不耐烦地吼了一句,“老子是那种人么!”
唱反调的那个人不服气:“谁知道你是不是呢,反正我不同意就你跟你婆娘两个人跟去,要去,也是大家伙儿一块去。”
“不行!”赵五叔断然拒绝,“人多了,容易生事端,要是还像刚刚那样控制不住,把钱家的钱都抢走了咋办?”
“那你说咋办!”
眼看着众人又要打起来了,大柱娘忽然喊了一声:“我不要你们陪着我,我,我只要一个人陪我进去就行了!”
众人都安静下来,盯着大柱娘,等着大柱娘说这个人是谁。
“我就要她陪我进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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