蠢货!
山桃实在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徐母这般说,不就等于承认她有贵重的首饰吗?
只是不舍得拿出来花用罢了。
这下子大柱娘不同意了,直接伸手就要五十两银子,否则就要去官府告徐光宗。
“让她去告!”
徐母索性破罐子破摔,指着大柱娘恶狠狠地道:“我看县太爷敢不敢接这桩案子!儿,你就随她去,等到了公堂之上,你就跟县太爷说,你就是敬国公世子,你看县太爷会不会吓尿了裤子!”
“闭嘴!”
徐光宗忍无可忍,终于爆发,抓过她娘就往屋里拖。
“把你藏着的首饰拿一样出来,我去当了换钱!”
屋门关上了,但薄薄的门板可挡不住母子俩的争执。
徐母说什么都不肯拿东西。
“就剩下那么几样首饰了,我养你可花用了不少,你答应那几样首饰要留给我养老的,现在却又说话不算数,要拿出来给一个乡下腌臜婆子花,我真是白养你了……”
徐光宗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:“你何曾养过我!若不是我……总之你先拿出一样来,先把这个坎度过去,我保你后半辈子的荣光。”
“你说话当真?”
“我何时骗过你!当年说过什么,你后头过的什么日子,你自已不清楚吗?”
山桃一皱,徐光宗好像总在提当年,当年又是哪一年?
徐母很不甘心:“这些年倒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,在王家庄那山沟沟里过日子,有钱也不敢住好的,穿好的,吃个好的,还得偷偷摸摸地背着人,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儿啊,你说成了亲啥都听我的,可你非得吼着我把钱拿出来,这不是在逼我吗?”
山桃冷笑两声。
这对母子可真是有意思。
明明手里头有钱,却非要装着没钱,真是想不通,他俩为啥要这么做?
难道是怕敬国公府发现他们的行踪,追过来?
倒也不必如此。
离了京城,只要在外头不打着敬国公府的旗号为非作歹,招摇撞骗,堂堂一个国公府也不会这般小气,容不得一对母子。
余牡丹好歹也是京城的红姑娘,既然能拿着一些贵重的首饰出京城,还有户籍和路引子,那说明她是从贱籍中赎身而出的,手头肯定还有钱呢。
她大可以找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,买个小庄子,再买些地,和徐光宗过上富足舒坦的小日子。
徐光宗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,便可以专心读书,说不定早就考上秀才了。
何苦过得跟现在一样,抠抠搜搜的。
最叫山桃起疑心的是,从这对母子的话里话外能听出来,好像当年出主意做决定的都是徐光宗。
徐光宗那会儿才多大啊,竟然能做得了这个家的主,这不是太奇怪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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