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桃觍着脸笑,往炕上一钻,就钻进了贾老太的被窝。
“奶的被窝比我的被窝热,我来蹭蹭奶身上的热气,肚子就不疼了。”
贾老太撑不住,就笑骂了山桃一句: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
山桃忙朝着王素芬努努嘴:“奶,我娘就在这儿呢。”
气得贾老太又要抬手打她:“你真是越大越不成器了,哪里有小时候听话懂事。”
山桃腻歪了一阵,瞅着贾老太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,才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奶,娘,到底发生啥事了?你们俩在背着我说啥呀?”
王素芬看了贾老太一眼,贾老太就点点头:“告诉桃儿吧,她也不是小孩了。”
王素芬这才恨恨地道:“是村里有人瞅着咱家眼红,大半夜的翻墙撬开门,几个人想进来偷东西,叫南风这孩子发觉了,一直撵到了村口,也活该那些人倒霉,正好撞上你三大爷,被村里巡夜的人给拿住了,南风那孩子还被打破了头。”
贾老太叹口气:“桃儿,你可还记得白日里我跟你说啥了?我说村里有些人瞧着咱家日子好过,必定会上山去捣乱,没想到他们没去山上,反倒来了咱们家,也多亏了南风这孩子警醒,不然,咱家怕是要出乱子。”
山桃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当然,她不信南风会被几个农夫打破了脑袋,估摸着南风是故意的。
“娘,南风的伤严重吗?他咋没回来呢?”
“还好,就是肿了一块,你三大爷和你赵五叔把他留下来了,一则是问清楚来龙去脉,二则,是他们可不止上咱家来了一趟,你赵五叔要挨家挨户地问,人手不够,瞧着南风胆子大,身手灵活,就让他留下来帮忙。”
山桃嘴里啧啧了几声,这些人胆子可真大啊,村里住着这么多人,夜里还有巡夜的,他们也敢翻墙撬门,是真的不想在村里混下去了。
“娘,都有谁呀?”
“后头张太公的儿子张银根是领头的,剩下那几个人,都不是咱们村的,也不知道张银根在哪儿结交的一群狐朋狗友,其中有两个还喝得醉醺醺的,走路都踉跄,被南风撵到了水沟里,直接就躺在里头睡过去了。”
原来是张银根。
山桃忍不住啐了一口:“呸!丧尽天良的狗东西!这回村里人抓住了他的现行,瞧他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混下去!”
若是单纯只来了他们一家,也就罢了,村里张家族人那么多,兴许张家人会出面,把张银根保下来。
可现在张银根是伙同着外头的人害自已村里的人,这得罪了不止一家啊,张家人哪还有脸面保住张银根,估摸着要把张银根给踢出张家族谱了。
张太公这回不气成瘫子,也差不多了。
有些人呀,不用旁人报复他们,他们自已就给自已挖了个坑,主动往下跳。
这也许就是老天爷说的报应不爽。
“今晚上就别睡了,”贾老太吩咐王素芬,“明儿个你上一趟山,把家里的事情跟老四和时安说一声,山桃,你明日若是好些了,便去一趟镇上,找一下那个金小哥,叫他寻摸些人回来,帮着你爹和时安看个山,再来帮咱们看个家,不管怎么说,咱们先熬过这一阵子吧。”
正说着话,外头就响起了嘈杂的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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