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去私塾,六姑娘告了假,听说是国公夫人闹了牙疾。
莫看国公夫人是年近五旬的人,可一向康健,单单有个牙疾的毛病。
每每着急上火,或是跟人置气,就要闹牙疼。
显然,昨个是被陆戟给气着了。
果不其然,陆戟刚下值归来,六姑娘便寻了过来,见了陆戟,气呼呼道:“昨日在别苑你拂袖而去,丝毫不给母亲面子,母亲回来就闹了牙疼。”
陆戟向来不是那等会顺着人的,哪怕对父亲母亲,只要是他认定的事,亦是从不低头。
听了六姑娘的话,陆戟又想起了昨日的不快,冷着脸回道:“母亲欺瞒我去跟那江家女相亲,还有理了不成?”
六姑娘反驳道:“母亲还不是为了你好。”
陆戟反问道:“为了我好,就要诓着我吗?我已经二十几岁的人了,还拿我当小孩子戏耍。”
六姑娘又哪里不知兄长的性子,闻言气急败坏道:“母亲可不光是我自己的娘亲,也是你的,若是将她气出个好歹,我看你后不后悔。”
“牙疼寻医者就是了,你要我怎样?”陆戟反唇相讥。
六姑娘道:“你明知母亲的性子,去看看她,跟她说句软话,能死吗?”
“不去。”陆戟干脆的回道。
六姑娘见陆戟油盐不进,气得哭了起来:“有你这样为人子的吗?”
陆戟冷声:“你少来干涉我。”
兄妹二人都是个犟的,谁也不肯退让,眼看着就要吵起来,秦晓柠将六姑娘拉出了门。
六姑娘委屈,跟秦晓柠诉苦:“江家老夫人一心想将孙女嫁给二哥,都求到圣人跟前去了,母亲也是没辙,这才答应侯夫人相看,前阵子本是跟二哥当面说了的,可是二哥推三阻四的说什么也不见人家。”
说着,六姑娘朝着主屋的方向白了眼:“母亲还不是担心江家嫁女心切,圣人赐婚,怕盲婚哑嫁的让二哥受委屈,这才煞费苦心诓他过来相看,愿意就愿意,不愿就不愿,作甚要当众让母亲下不来台。”
秦晓柠听了六姑娘这一番话,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事的原委。
确实不能怨国公夫人,哪个母亲,不是一心为了子女好呢。
秦晓柠回道:“世子爷不是有意给夫人没脸的,他心里确实是怨夫人欺瞒他,你还不了解你二哥的脾气嘛,最受不得别人诓他,昨日回来,我看出他也后悔了,只是他这样的人,拉不下脸去道歉。”
虽是陆戟的不是,但外人前,秦晓柠还是要为他遮掩。
六姑娘道:“我知晓他是个犟的,可母亲都被气成这样了,他难道就不心疼,去认个错,又能怎样。”
秦晓柠拍了拍六姑娘的手:“世子爷不是没有孝心,我一会劝劝他。”
六姑娘看向秦晓柠:“秦姐姐,那你好好劝我二哥,母亲这毛病,找大夫也没用,她若是不消气,便是吃了大夫给开的止疼药,也是治标不治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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