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人只穿着粉色的襦裙,端坐在案前,跳跃着的烛光映在她娇媚的面上,眉眼儿柔和。
岁月静好,就是这幅样子吧。
忙碌了一整日,直到现下,陆戟的脸色才舒缓下来,他信步走到她跟前,秦晓柠练字专注,这才察觉到人,她骤然抬眸:“回来了。”
说着,放下手里的狼毫,正要起身,陆戟凑了上来,大手捏住她的小手:“天寒了,冷吗?”
她自来娇气,畏暑又惧寒,每到夏日,这青松苑的冰日夜不能断,冬日里,这屋子里亦是最先烧起地龙的。
秦晓柠看向男人,笑得满足:“炭火烧得好,哪里能冷到我。”
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叮嘱了句:“外面下雪了,天气要冷,你出去的时候,可要披紧了披风。”
她自幼失怙,陆戟这个对谁都清冷至极的大男人,却是一贯的对她体贴入微。
秦晓柠乖顺的点头,复起身帮他解大氅,陆戟任由她为他忙碌,垂眸看着她写的字。
小女人天资聪颖,凡事只要她能上两分心思,就能做到很好。
“你这字,练得已经与我的不相上下了。”说着,信手拿起她的字:“咱们俩的字放在一起,外行见了,定是难分出来是出自两人之手。”
陆戟的字写得好,她一直照着他的字在练。
秦晓柠将解下的大氅随手放在一旁的衣裳架子上,嘴上回道:“我的字世子模仿到了你字的形而已,若论神韵筋骨,还跟你差得远呢。”
陆戟闻言面上露出一点骄傲:“本世子的字可是上上乘,哪能轻易被你这么快就学好。”
说着,就她方才写的字,他耐着性子,一字一字的指点给她,复又抓着她的小手,手把手的教着她写了几个。
二人一同上床,陆戟这才想起归来时候府中的异常,问秦晓柠:“今日府中有什么大喜事吗?我看门上怎的挂上了红绸带?”
“可不是有大喜事嘛。”提及这个,秦晓柠高兴得支起了头:“二奶奶有喜了,听说大夫给诊脉,还十有八九的是个男孩儿呢,这可是头孙,岂不是大喜事。”
陆戟闻言只微微的“嗯”了声,转而问道:“今日王家来人府中摆宴,你去没?”
秦晓柠摇了摇头,方才因为提及二奶奶有孕而生出的喜色渐渐褪了下去,低声道:“今日太夫人命府里的伶人在宴上唱戏来着,六姑娘来寻我跟着去,但是我给推辞了。”
公府诸人虽待她亲厚,但今日府中有外客,她不过是个妾室,这种场合,不太适合抛头露面。
“你不是最爱看戏,怎的没去?”
话一出口,陆戟也想到了该是小女人心里又生了顾忌。
他带她南巡那段日子,她是那样的随心自在,眼下一回来,又变成了这幅谨小慎微的模样。
想到这个,陆戟就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他展臂将人给揽在怀里,睨着怀里乖巧温顺得小人儿,温声道;“往后这种场合,你可以去,想去就去,没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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