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晓这个儿媳难缠,太夫人冷哼的转过了头去,只对着秦晓柠发难:“阿柠,不管怎么说,这事到底是因你而起,你刚进门便引出这等争端,毁我王陆两家颜面,按照家法,该对你处以责罚,你服不服?”
国公夫人闻言第一个沉不住气了:“母亲这是何意?”
秦晓柠朝着国公夫人投去一个制止的眼神儿,遂站起身来,先是朝着太夫人微微一礼,遂缓缓道:“孙媳若是犯了家规,祖母要责罚我,那阿柠甘愿受罚,只是昨日在宫内的事,我已经与祖母言明,这并非是阿柠的过错,祖母若是因此罚我,到底难让孙媳信服。”
太夫人凉凉一笑,不紧不慢道:“宫廷重地,你行事不慎此乃罪一,便真的是凤仪她提出尊卑在先,你也应当随机应变,不该争执不休,徒生事端。”
太夫人顿了顿,接着又冷声道:“如今戟儿乃摄政王,多少眼睛盯着呢,你既然是摄政王妃,就该懂得谦逊低调,这样才能避免招灾祸,你反倒是恃宠而骄,丢我陆家颜面,此乃二罪。”
“还有,你既然在外惹下祸事,回府后理应主动向长辈告罪,你却刻意隐瞒,此乃三罪。”
说完这一通,太夫人重重的一哼,冰冷的目光盯着秦晓柠:“你刚刚进门,便犯下这等罪过,我今日罚你,难道还冤枉你了不成吗?”
国公夫人一听这话,更加急了,一旁的李兰春也沉不住气了,秦晓柠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,她缓缓回道:“祖母给我定了三个罪名,只是孙媳却是不服。”
几个主子,外加一杆子服侍的婆子和丫鬟,满屋子的人,几十双眼都齐齐的聚在秦晓柠身上。
小女人立在偌大的堂屋中央,在众人的注视下,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,说话亦是不急不缓,听不出半点恐惧和怯懦。
“祖母说我行事不慎,我不认罪。当时是王家表姑娘先提出要论尊卑,太后娘娘调和了一番,她依旧是不肯缓和,从头到尾,妾身并没有要与她争执的意思,所以,行事不慎的人是那王家表姑娘,并非孙媳。”
“祖母说我恃宠而骄,丢了陆家颜面,这个孙媳亦是不认。面对王家姑娘刁难,妾身确实没有向她服软,但妾身并不认为这便是我恃宠而骄了,孙媳反倒是认为,人家咄咄逼人,我若是再一味的忍让,那才是丢了陆家的体面,毕竟,此事到底是因为王家姑娘引起来的,又不是孙媳的错,我为何要一味的忍让呢。”
听了秦晓柠这一番话,国公夫人方才的怒气已经完全散了去。
想不到这个平日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儿媳,竟是这般的伶牙俐齿,国公夫人就是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,自然也不喜欢那等唯唯诺诺的人,眼见着秦晓柠这般,她不由得叫了一声“好。”
引得太夫人狠狠的睇过来一记白眼。
秦晓柠转眸看了眼国公夫人,示意她淡定,随即又对着太夫人道:“既然这不是孙媳的错,那么孙媳便也没有跟长辈请罪的必要,所以从宫内归来,并未拿出此事来说给长辈听,一点子小事,絮絮叨叨个没完,孙媳是担心惹得长辈心烦。”
国公夫人忍不住一乐:“可不是嘛,只有那小家子气的,才会斤斤计较,芝麻绿豆大的事,也要来长辈跟前告状。”
这就是在明着骂王凤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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