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淑美白了脸,姜析和秦洛也有些意外,没想到会这么严重,看上去都是外伤,没有伤及内脏和筋骨,还有些失血过多,怎么也想不到会危及性命。
姜析送医生离开,路上:“医生,刚刚您说这是因为食人花的种子在她身上发了芽,我可以问一下这食人花是怎么回事儿吗?”
医生单手拿起眼镜架在鼻梁上看了姜析一眼,他身上满是白色的粉末,密密麻麻遍布全身:“你们不是坐马车过来的吗?”
“我们没有马车,是步行过来的。”
“难怪。”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镊子在姜析衣服上蹭了蹭:“你们在来的路上是不是看到很多白色的花?”
姜析点了点头,医生把镊子举到姜析眼前:“仔细看,这就是食人花的种子,你们路过的时候,种子就落在你们身上,要是身体沾了水种子就会钻入血肉生根发芽,最后破体而出。”
凝神看,镊子上确实有不少白色的粉末,微小的仿佛尘埃一般,不注意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。
忽然想到什么,姜析一下变了脸色,这么说来他们身上都有食人花的种子,心情忽而沉重:“请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去除吗?我们刚到此地,有很多事情不知道,还望医生能解惑。”
医生把镊子放回口袋:“不要碰水,如果没有合适的环境,种子三天左右就会从身上脱落。”
“多谢医生。”姜析松了一口气,三天不碰水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临走前,医生回身看着姜析,既养眼又礼貌的人谁不喜欢,再说他们这里也很难见到黑发黑眸的异国人,因此又叮嘱道:“要是种子在她身上又发芽,就把它拔出来,切记把根须处理干净。”
房间内,谢淑美看见姜析回来,急忙拉着他的手到床边:“姜析,你看看这是怎么了?”
胡兰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个红色的痘痘,绿豆大小,不过几个呼吸就变得和花生一样大。
姜析刚想说话,就见一直跟着他的奇怪男人凑到大家跟前:“我知道我知道!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!”
满脸都写着:快问我快问我!
之前得了秦洛的提醒,谢淑美也想起了那条规则,虽然心里急得不行,但还是忍着没有问出口。
看他上蹿下跳的模样,姜析烦的不行,随手撕下床单和秦洛合力把他的手脚绑住,扔到角落里;听他哇哇大叫,又割下布条塞进他嘴里。
秦洛拍了拍手,看着一片黝黑的手掌,实在是太恶心了!又嫌恶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人。
被缚住手脚无法出声的、试图在角落里蛄蛹的男人,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:不是!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!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
“唔唔唔嗯”
秦洛和谢淑美试图无视男人嗯嗯啊啊的声音,但是无论怎么做都集中不了注意力,就好比在睡觉的时候忽然有一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作响,让人烦的不行,想杀了它。
姜析用匕首割开痘痘,就见中间有一抹淡绿,那男人更是趴在地上不断朝几人靠近,眼看只有几步距离了,秦洛正欲把他扔回角落,姜析却抢先一步甩出手中的匕首,匕首擦着他的脸刺进地板,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感受着脸上的刺痛和近在咫尺的匕首,男人也愣住了,虽然他已经死了很久,但这一刻还是感到了恐惧,他看着刀刃上残留的鲜血,眼里满是惊恐,一言不发急切的开始朝角落的方向蛄蛹。
这下,世界终于安静了。
在姜析的引导下,秦洛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刚刚冒出尖尖的绿叶,轻轻的试探着往外拉扯,带出来的根须黏连着不少红色的碎肉。
日暮西沉,天色渐晚,姜析大半身子都隐没在黑暗中,没有人发现他脚下的影子不见了。
半梦半醒间胡兰说了胡话,她说锅里还炖着汤,快去看一眼。
中途又帮胡兰拔了几颗绿芽,看她额上冷汗涔涔,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哼和模糊不清的呓语,谢淑美差点哭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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