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的暧昧,姜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,自手臂被刺伤流血以后,以伤口为中心僵麻逐渐向他的四肢百骸扩散,姜析想问他“你是谁”,几次嗫嚅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好像才看见姜析捂着的手臂,黑色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来,男人像是想到什么,把手中的头颅高高举起,声音浑厚高昂:“这,就是你们的下场!你们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,最好日日祈祷不要被我抓到!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姜析好像听见细碎的说话声,密集的低语从四面八方传过来,却听不真切。
男人说完把手中的头颅扔到地上,抬脚踩在上面用力往下压,霎时间鲜血四溅,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和夺眶而出的眼珠,说不出的血腥暴力。
姜析的眼皮痉挛似的跳了一下,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把头骨碾碎,这个男人强的可怕。
察觉到姜析的视线,男人见怪不怪,二话不说把他扛在肩上朝不远处的玫瑰花走去。明明姜析算不得瘦小,可是男人扛着他神态自若,像扛着一个轻飘飘的麻袋,丝毫不觉得吃力。
“这些不是寻常玫瑰,有毒的,要是不及时处理,伤口就会腐烂,直到只剩下一副骨头。”男人把姜析放到地上,指着面前一片娇艳欲滴的玫瑰问:“是在这里被刺的吗?”
姜析眨了一下眼睛,男人会意:“是这朵吗?还是这朵?这朵?”
男人花了一些时间找到刺伤姜析的那株玫瑰,一把薅下花瓣,揉碎了敷在伤口处,又贴心的把姜析的手按了回去,以免它掉下来。
做完这一切,男人又把姜析扛起来,朝走廊走去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,早已记不清皇后的皇后在哪里。
城堡很大,建造的繁复精美,只是每条长廊、每个房间、每块砖石都大差不差,不是经常出入这里的人迷路是兵家常事。
玫瑰花瓣起了作用,僵麻逐渐褪去,只是四肢依旧不听使唤,想来还需要再等上一会儿。在此期间,姜析被男人肩膀上的暗扣硌的生疼,却无法告诉他。
当遇到分岔路口的时候,男人就把姜析放下来辨别方向,得到答案后又扛回肩上,如此反复。姜析欲哭无泪,直到手上有了力气在第一时间拍了拍男人的后背,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。
看着姜析有些苍白的脸,男人只觉得他实在废柴了些,男人怎么能像小姑娘似的娇滴滴的!
一路走来,走廊上空荡荡的,入眼所及之处皆是血雾,只是不似之前那般粘稠厚重;四周寂静无声,只有两人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。
姜析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,走的有些吃力,一是他走的太快,二是姜析的双腿像是还没有彻底恢复,走两步就有些发软。
男人比姜析还要高出半个头,宽阔的肩膀和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肉给人带来很强的压迫感,姜析没有那么自不量力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,再说也没有这个必要。
男人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推测到他的身份,唯一特别的是他脖子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细绳,上面吊着一个白色的头骨,只有婴儿拳头那般大小,姜析看不出它曾经属于什么动物。
一路上,有无数问题萦绕在姜析心头,他是什么人?怎么会知道玫瑰花瓣可以解毒?他和皇后是什么关系?在游戏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?
只是对方看上去也不是很想搭理自己,姜析也比怀疑,要是他说不知道皇后在哪里,男人就会放任他在那里等死。
循着记忆,姜析带男人来到最后看见皇后的走廊,可是这里并没有皇后。对于姜析带着他绕了不少路的事,男人也没有计较,只是眼里的落寞显而易见。
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,姜析如实道:“我就是在这里看见她的,你救了我,作为回报,我可以帮你找到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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