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李文玉的脚不自然的扭曲着,即使抹了香料,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腐臭味。
她直起身,安静的站在一旁,听着他们的称赞:
“恭喜恭喜!”
“欢欢是个好姑娘,老李你儿子真是好福气啊!”
“看欢欢多孝顺!”
她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,虽然匪夷所思,但是应该不会有比这荒唐的事情了。
直到她被人按在椅子上,姑母给她嘴里塞了一块玉,媒婆用红色的线把她的嘴巴缝起来,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天真!
“禽兽!这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?!”林薇手都在颤抖,不敢想那究竟有多痛。
想冲进去却被姜析拉住:“冷静一些,你清楚这个时候进去根本救不了她。”
林薇大口呼吸着空气,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,她知道姜析说的是事实,只是这一幕实在让人毛骨悚然,那些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新娘被残暴的虐待、凌辱,她连惨叫的权力都没有。
剪掉多余的线头,媒婆简单的擦拭了新娘下巴和脖颈上的鲜血,示意两位妇人一左一右拽着她的胳膊,打开她的双腿,拉着她脱力的身体从棺材上跨过。
“礼成!”
叫好声一片。
在棺盖合上之前,李文玉的母亲趴在棺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最后还是被李文玉的父亲拉开才让八位青壮年抬着棺材朝山上去,新娘也被搀扶着踉踉跄跄跟上。
姜析和林薇鬼鬼祟祟是跟在后面,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,踏上一条曲折的土路。起初还听虫鸣,后面只有树叶的“沙沙”声。
月明星稀,隐隐绰绰间只觉得林间温度下降了许多,冷的有些刺骨。
忽见前方传来骚动,一个红色的身影疯了似的朝林子深处跑,后面跟着一行骂骂咧咧的人。
林薇见状朝着新娘的方向摸了过去。
一次次跌倒又爬起来,陈欢歌没有回头,眼睛紧紧看着前方深黑的林子,他们要杀了她!她要出去!
身着灰色卫衣的年轻男子一个飞扑,抓着陈欢歌的裙摆,拽着她的脚踝把她拖了回来:“你听话一些我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”
他骑跨在陈欢歌身上,掐着她的脖子,星星点点的月光下,殷红的鲜血从撕裂的嘴唇流下来,染红了脖颈也染红了他的双手。
“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。”
这句话让陈欢歌猛的瞪大了眼睛,明明让她遭受这一切的都是人,凭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?!
男人拽着陈欢歌的衣领,把她提起来往来时的路走去,漆黑的林间可见越来越近的橘色光点。
陈欢歌猛的把手中的石头朝男人的后腰刺去,在他吃痛脱手的瞬间往山下跑去。
“臭婊子!”男人看着手中细长尖锐的石头和上面的鲜血骂道,下一秒就被身后抡来的木棍狠狠砸在脑袋上。
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正值壮年、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,怎么着也不可能被一棍子撂翻在地。
可是事实是,眨眼间鲜血便流进他的眼睛,模糊间他看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末端绑着几块不规则的石头,此刻正往下滴着鲜血。
见他还有意识,林薇抬手又在他的腿上补了一下,伴随着一声惨叫男人也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“往前跑!不要回头!”
途中,陈欢歌遇见一位瘦瘦高高的男人,他没有阻拦,只是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。
只是现在不是疑惑的时间,陈欢歌不敢停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,因此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自己的橘色光点正一个个的消失。
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脚踩在潮湿树叶上沉闷的“嚓嚓”声,却不曾想迎面撞进一位男人的怀里,他身上浓厚的汗腥味让陈欢歌有了真实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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