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器八戒正讲着,他看见了八戒醒来道:“机器八戒呀,还是你们机器人好!你看,原说老猪只做和尚,如今却是奴才,日间挑包袱牵马,夜间提尿壶洗脚!”
机器八戒刚想安慰猪八戒,他听见唐僧讲话了:“徒弟,别发牢骚。我刚才伏在案上打盹,做了一个怪梦。”
机器悟空跳将起来道:“唐僧师父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你肯定是想多了问题吧。”悟空也说:“师父,你未曾上山,先怕妖怪,又愁雷音路远,还思念长安,不知何日回程,所以梦多。”
三藏道:“徒弟,我梦见一阵狂风过处,禅房门外有一朝皇帝,自言是乌鸡国王,浑身水湿,满眼泪垂。”
刘傻子也说:“唐僧师父,我做了一个梦,与你的梦相同。”行者笑道:“不消说了,他来托梦与你,分明是照顾老孙一场生意。必然是个妖怪在那里篡位谋国,让我们帮助除妖魔。”
八戒答道:“奇怪,师父做的梦与傻子教授的梦一样。不过,梦毕竟是梦,怎么能够当真?”机器八戒道:“我刚才正在给机器唐僧师父讲这个故事呢,你打开门,会发现一个宝贝的。”
行者果然开门,只见星月光中,阶檐上放着一柄金厢白玉圭。八戒近前拿起道:“哥哥,这是什么东西?”
行者道:“这是国王手中执的宝贝,名唤玉圭。师父啊,既有此物,想此事是真。明日拿妖,全都在老孙身上。”
唐僧依言记在心上。师徒们后半夜兴奋得睡不着,盼到天明,东方发白。行者又吩咐了八戒、沙僧,教他两个:“我与机器悟空先去,你们几个照料师父,不可搅扰僧人,出来乱走。待我们成功之后,共汝等同行。”
孙悟空与机器悟空,告别了唐僧与机器唐僧几个,一筋斗跳在空中,悟空睁火眼果见有一座城池。说道:“那怪雾愁云漠漠,妖风怨气纷纷。”
机器悟空在空中赞叹道:“若是真王登宝座,自有祥光五色云;只因妖怪侵龙位,腾腾黑气锁金门。”
机器悟空与行者正感叹。忽听得炮声响,东门开处,闪出一路人马,彩旗开映日,白马骤迎风。小小的一个将军,顶着盔,贯着甲,坐下黄骠马,腰带满弦弓,隐隐君王象,行动显真龙。
行者道:“不须说,那个就是皇帝的太子了,我去找他。”机器悟空说:“还是我去吧。”
机器大圣随着悟空,按落云头,撞入军中太子马前,摇身一变,变作两只白兔儿,只在太子马前乱跑。太子看见,拈起箭,拽满弓,一箭正中了一只兔儿。原来是大圣故意教他中了,那太子见箭中了玉兔,兜开马,独自争先来赶。
两只兔子一前一后,马行的快,兔子如风;马行的迟,兔子慢走,一程一程,将太子哄到宝林寺山门之下,行者现了本身,不见兔儿,只见一枝箭插在门槛上。径撞进去,对唐僧道:“师父,来了!来了!”
那太子跳下马来,正要进去,只见那保驾的官将与三千人马赶上,簇簇拥拥,都入山门里面。慌得那本寺众僧,都来叩头拜接,接入正殿中间,参拜佛象。却才举目观瞻,又欲游廊玩景,忽见正当中坐着一个和尚。
太子大怒道:“这个和尚无礼!我今半朝銮驾进山,虽无旨意知会,不当远接,此时军马临门,也该起身,怎么还坐着不动?赶快给我拿下来!”
那大圣暗中却将三藏护持定了:有些人摸也摸不着他光头,好似一壁墙挡住,难拢其身。那太子道:“你是那方来的,使这般隐身法欺我!”
三藏上前施礼道:“贫僧无隐身法,乃是东土唐僧,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进宝的和尚。见驾不迎犹自可,你的父冤未报枉为人!”太子闻言,心中大怒道:“和尚胡说!我的父冤从何未报,你说给我听。”
行者道:“殿下且莫忙,等我说与你听。你本是乌鸡国王的太子,你那里五年前,年程荒旱,万民遭苦,你家皇帝共臣子,秉心祈祷。正无点雨之时,锺南山来了一个道士,他善呼风唤雨,点石为金。君王忒也爱小,就与他拜为兄弟。这桩事有么?”
太子道:“有有有!你再说说。”行者又道:“还有许多话哩!奈何左右人众,不是说处。”太子见他言语有因,将袍袖一展,教军士且退。行者才正色上前道:“殿下,现在,化风去的是你生身之父母,见坐位的,是那祈雨之全真。”
太子道:“胡说!胡说!我父自全真去后,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照依你说,就不是我父王了。还是我年孺,容得你;若我父王听见你这番话,将你碎尸万段!”
行者对唐僧道:“这太子不信我们,干脆拿那宝贝送他,倒换关文,我们往西方去罢。”三藏将白玉圭双手捧上,献与太子。太子见了道:“好和尚!好和尚!你五年前本是个全真,骗了我家的宝贝,如今装和尚来讨好!给我拿下!”
太子一声传令,把长老唬得慌忙指着行者道:“你这弼马温!专撞祸,连累我了!”行者见他疑惑不定,又上前道:“殿下不必心疑,请回去问你国母娘娘一声,便知真假。”那太子道:“好吧!且待我问母亲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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