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傻子与张洪德在各自的单位工作,很少见面。以后,石小林结婚了,沈早晨却一直是光棍。当同学聚会时,石小林知道了沈早晨的“车上奇遇”,便问沈早晨:“见鬼,你怎么一点也不恨那个小偷。”
张洪德悄声说:“你不知道,我的脸从来没有与女子的头发挨得这么近。”刘傻子说:“我认为,你一定要解决你的婚姻老大难问题。”
以后,刘傻子为了解决张洪德教授的婚姻老大难问题,只要两个人见面,他都要继续开导他,什么是爱情?什么是友情?
张洪德问:“我有一次遇到一位拉客女,要给我介绍女人,我当然绝不会同意。我想问,你遇到拉客女没有?你认为她们是不是女流氓。”
刘傻子说:“我遇到过拉客女,但是,我不以为拉客女都是女流氓。”
刘傻子谈到自己的一次采访经历。
——当年,我在《爱情》杂志社工作,总编给我下了一个任务,希望我去采访一下从事色情活动的拉客女与发廊妹。那是一个秋天,我到了一个城市的火车站,路过一家发廊,有年轻女子在喊:“先生,需要临时休息吗?”
我看见那女子涂脂抹粉,笑得很诡秘的样子。知道那是神秘的地方,不敢进去。当我快步离开时,你知道那些“发廊妹”怎么喊?她们喊:“先生,你别跑呀,胆子怎么比老鼠还小。”
想采访几个生活在低层的“发廊妹”与拉客女,同妇联没有联系上,单刀直入去采访,又不敢。三天来,我没有任何进展啊。这天早上,我在火车站旁边的餐馆里吃早点。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动。一回头,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正站在背后,咦,地上丢的全是自己口袋里的东西,什么证件、名片夹、钢笔等等,呵,右边的西服口袋被刀片划破了,好在有的钱放在左边口袋里,钱没有完全被偷走。我捡起地上的东西,追出去时,早没有人影了。
我买了一张去武汉的车票,一看手表,不到11点,离下午两点开车还有几个小时,到那里去呢。我刚才说了,想写一篇反映女性问题的报告文学,杂志社等我回去有事,我必须走。采访没完成,钱又丢了,真倒霉。我穿着破西服,无精打采地在广场上来回地走动。背后响起了一个老太婆的哭声:“钱包丢了,车票也丢了,我是么样回家啊。”
我转过身,发现围观的人不少,真给钱的没有。也不能怪大家感情冷漠,谁知道这个老太婆丢钱是真的,还是假的。这时候,一个高挑个子女子走过去说:“小偷真可恶,连老人也不放过。她给了老太婆一张10元的票子。”
她带了个头,有人开始给钱这太婆了。这女子走过来,她看着我的衣服:“咦,你的衣服被划破了。”
我苦笑:“好在偷去的钱不多,我还有钱买车票。对了,你怎么知道这老太婆真丢了钱。”
她说:“假的每天都会出来转,我认识。我想问先生,你需要住宿吗。”
我摇头,她又问:“你需要临时休息吗。”
我又摇头。她说:“听你的口音,好象是武汉人,是回武汉去吧。现在离开车时间还早呢,给你去找个小姐玩玩,或者陪你聊天。”
她的话提醒了我,我不是打算写一篇这样的作品吗?就找这个送上门来的女人采访。我有了兴趣,对她说:“我们聊天吧,你拉个客多少钱,我给你就是了。我问你:为什么不做别的事情,偏要干拉客这一行?”
她警惕地问:“听你的口气,该不是记者吧?你真是记者,我就不敢讲了。免得你写出来,对我们干这一行不利。”
我当时表白:“我不问你的真名,也不给你拍照,你还怕什么。”我见她还在犹豫,就继续套近乎说:“到了吃饭的时间,我先请你吃个便饭吧,边吃边聊。”
我们在一家小餐馆里坐下,服务员递过我一个菜单,她对我说:“我帮你少点几个菜,
不要浪费。”她又对老板说:“弄干净一点,小盘。”
我开始仔细观察她,她的脸黑红,一看是农村女子。身体修长,五官也端正。她穿的是一套褪了色的春装,洗得挺干净。里面的毛衣是劣等毛线打的,粗细不均匀。看得出来,她的日子过得不宽裕。她终于开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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