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整天在一起上工,彼此越处越熟悉,李闯每次看连晓敏奋力挥舞着锄头开荒地,就觉得带劲儿。
“晓敏,现在才知道你以前说自己力气大,是啥意思了,你干活咋这老厉害啊?把我们男知青都给比下去了,我们仨捆一块儿,也不如你。”
李闯直起腰,高声冲前面离着五六米的连晓敏说。
这开荒累啊,村子南边有大片的荒地,野草足足有一米多高。
这几天,第一小队分了不少人,到这一片开荒,不少人觉得苦不堪言。
但一看连晓敏干活,真挺鼓舞气势的哈。
林有树也挥动臂膀,扬起锄头努力砍向杂草。
他停下来,瞅瞅旁边的李闯:“你跟晓敏比啥,你就跟我比得了。”
“晓敏干活,别说咱仨捆一块,就算再多捆俩,把那个、石姐和小裴知青都捆里也顶不过。”
在那边干活的石卫红听了,噗呲乐了:“林大个子,谁要跟你捆一块,你干你的活吧!”
连晓敏旁边的李向海,听着几个小年轻唠嗑,也乐了。
他冲李闯说:“哎小李知青你也可以了,瞅着身板挺单薄,劲也不小啊,你们这批从沪市来的新知青,也都挺能干,不像刚毕业的学生娃。”
李闯擦了把额头的汗,扬起脸,李向海虽然是连晓敏的姑父,但是也就26岁,平时就叫大哥了。
他说:“向海大哥,我们也不都是刚毕业的学生。”
他朝远处的于雷那边努努嘴:“于雷都22了,戴个眼镜长得面嫩点罢了,而且,其实他不是沪市人,不过你们北方人听不出口音的不同罢了,以为我们是一起的,都从沪市来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连晓敏听了之后,越发觉得有点不寻常,看似随意的问:“他年龄都那么大了啊,面相真看不出来,还以为你们是一块的。”
“不是,我们其他六个新知青,都是一趟火车过来的,路上坐一块儿,都熟了,于雷是到了建业县城,才加入的。”
一旁的裴子秋也给晓敏解释。
她年纪不大,但家庭出身不一般,经历了不少变故之后,也善于察言观色,心思比较细腻。
一个院子相处了大半年,裴子秋往常也觉得,于雷有点神出鬼没的,听连晓敏问,她就有啥说啥。
她低声跟晓敏嘀咕两句,提了下,觉得这人有点怪。
有一回,她和石姐半夜一块去上茅房,还看到于知青竟然独自离开了知青院。
裴子秋心眼多,让石姐别多嘴出声。
她俩出于好奇心,等人出了院门后,也去轻轻打开门,往外瞅了一眼,一条黑影竟然往大青山方向去了。
也不能说人家半夜做贼去了,可是,谁没事大半夜去后山啊。
晓敏家就在山脚,还单蹦儿一户,离别人家院子,都不挨着靠着,所以裴子秋的话,也是好心提醒她注意安全防范。
连晓敏听了,若有所思,留心了起来。
不过人家也没干啥出格的事,事不关己,她也不会怎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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