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晓敏口中说出的,是宋代楼钥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,赠宝藏老道源中,最后两句。
也是裴兆嘉当初和曹宝江约定的暗号。
如果因身处某种特殊情况,不能亲自前往,而是让别人去取,那就是将钱财交给来人即可。
这两句诗,是唯一的凭证。
曹宝江会按此人的意思,全部照办。
只见话音刚落,屋里的人已经放下炉钩子,立刻开了门。
盛夏的夜晚,十分静谧,夜空中,此时一轮明月高悬。
月光纷纷洒在院中,老爷子清晰地看到,来人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,稍微有些诧异。
此人周身紧陈利落,一身黑衣,巴掌大的小脸儿上,有双分外明亮的眼睛。
头发高高束起,梳成一条马尾。
这飒爽利落劲儿,倒像个练家子,只是,岁数也太小了吧,有十五吗
但是他心里明白,这就是取裴家钱财的人了,这一天,终于来临。
当初的约定即是如此,不论找来的是何人,只要说出诗句,他的使命就是听凭其安排,交出东西。
可是现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也许裴兆嘉出事了。
“进来说吧。”先把对方让进屋子,点起一盏煤油灯。
连晓敏瞅瞅小老头手中放下的“武器”,缩缩脖子。
她的人生不会有“被一炉钩子打死”这个选项,嗯。
这屋子挺宽敞的,有四十多平,南方没有大炕,窗户边就放置一张木床。
两人在靠近门口一张桌子前落座,曹宝江有点急切的先问出口:“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,不能亲自来?”
这个他,肯定指的是裴兆嘉。
“没错,裴家出事了,已有不少时日。”
连晓敏看着满脸焦急的老爷子,点点头,压低声音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,对他简单讲述一遍。
其实,她可以什么都不说,直接拿走财宝的,对方也会照办。
但这不是她的计划。
此行目的,并不只是取走东西。
曹宝江听完之后,感觉胸口一阵难受,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啊。
没想到,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,怪不得这一年来,都没有兆嘉的讯息。
过去不管怎样,二人也会每年暗地里至少见一面的。
眼看家大业大的人,说倒就倒了,而且一家人还被那个畜生一般的女婿,迫害到如此境地。
这听起来能让人不揪心么。
他真想不顾一切,自己设法去宰了那个姓胡的。
可是,还得先办完眼前的事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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