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真是自己的护命小棉袄啊。
便在这时,“轰隆”,一声惊天的巨响如六月的炸雷般直炸得人震耳发聩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杨云慌忙朝城下望去,原来是城楼下宋军士拼死将阚县尉和太子妃刚拉进城里,守门卫刚迅速关上大门。
便在这时,一大群金人抬抱着双臂合围般粗的大圆木猛地朝城门撞来,金人要攻进城内,圆木与城门相撞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有五六个守门卫不堪如此猛烈地撞击,瞬间倒地,一命呜呼。
死状惨死的让人心寒,是可忍孰不可忍,妈的,杨云腾地心头火起,一股恨意只冲云霄,他恨恨地大呼道:“胡虏如狼,危难关头,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,城上但凡觉有一丝气力者,都随我下城,与金人誓死一战,救回太子妃与阚大人,为父老乡亲亲人们报仇。”
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绝不能当孬种,不破楼兰誓不还,不灭胡虏,枉为堂堂七尺男儿。
他大声地疾呼,群情激愤,城楼上有被撞死几人的亲人,大舅哥二舅哥,堂兄弟叔伯,被他激昂慷慨的话一激,率先响应,紧接着不少血气方刚的人也跟着云集响应,一股杀气飒然间再次形成。
“相公,你还是留在城楼上统筹协调指挥,让窈娘去会会这群金军。”
杨云刚踏出两步正往城下而去,耳旁传来窈娘急切切的关切声。
现在城上没有了主心骨,自己是这城楼上的主心骨。
被这关切声打搅,他猛然间就冷静理智起来,这一去死命力战,也不知是生是死,想到这,杨云忽然感觉悲伤起来。他心有不忍,窈娘窈娘,他忍不住回眸朝窈娘望去,只见窈娘也是一双懵懵痴情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谁也不敢保证一旦真要与金人厮杀了,待会还能不能回的来。
杨云顿时被这一双美目里的温柔给融化了
他依依不舍地道:“窈娘,范大人昏迷不醒,阚大人被城下金人所伤,眼下为夫是这一县之师爷,天下兴亡,连匹夫都有责,保家卫国,人人责无旁贷,更何况范达人阚大人都与我有莫大的厚恩,读书人生死事小,失节事大。
眼下情形,安危事小,为夫要带着众乡亲下城与金人拼命死战了,金人凶猛,生死难测,你,你记住,待会万一要是有什么好歹,你一定要及时出逃,还逃回杨家岭,找个人嫁了,为夫,为夫”
他话还未说完,只见窈娘嘟哝着小嘴,一脸刚毅倔强决绝地道:“相公,你说什么呢,窈娘生是相公的人,死是相公的鬼,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胡虏凶残,为祸乡邻,相公心忧阳谷存亡,窈娘生死都是相公的人了,又怎么能弃相公于不顾,忍心私逃,不与相公患难与共呢?”
她边说边腾地从乱糟糟的城角边抽出一根长长的木棒,又迅地反手一勾从地上勾出一支大弓迅速跨在肩上,腾地一跳跳上一只大马,两腿一蹬,便飞奔到城门下去了。
相公不会武功,近击胡虏,还是由我来吧!
窈娘,窈娘,杨云受此一激,激昂愤慨道:“走,兄弟们都与我一同下城,与胡虏决一死战!”
金人都抬木撞击城门了,近身肉战是迟早的事儿。
与其等到城门被金人撞破,让他们主动攻进这城里,再被动近战,倒不如主动出击,起码不会让人看扁了今晚的大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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