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贤侄,慢着,此去凶险重重,今番之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,安全方面至关重要,半路上决不能让金人给逮了,不可不重视,贤侄可有周全之策?”
时间紧迫,热血意气上头,一门心思只顾着想以最快的速度赶紧赶到青峰关通风报信,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安全方面倒还真忘了慎重考虑。
“大人,金兀术既已矢志此次袭我大宋,并且筹划周详,想必此去一路上也已安排人手,严密监视我方动向,安全方面倒的确着实让人头痛。
派过多人员跟随,必将容易暴露行踪,大人不如这样,我愿一个人乔装化作因害怕打仗逃出城的流民,然后再设法找一快马,挑山林小道,快马直奔青峰关,安全起见,顶多再带两个人,以防万一,中间会发生什么不测,好相互有个照应,及时传递信息。”
绞尽脑汁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,只能这样了,是以,杨云如是道。
“是的,贤侄所言甚是,此番金人必定严密监视我方动向,此事只能轻装简从,低调从事反而最为妥当安全。可是这也是孤身犯险,势单之身入虎穴,稍有不慎,事情败露,人单力薄,身死人亡,这可如何叫人能放心的下,哎。”
说到放心不下,带一两个人太势单力薄,范老夫子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人过多容易暴露,人过少又太势单力薄,这一路凶险重重,贤侄一介文弱书生,哎,到哪能找一两个好帮手护得贤侄周全”
说到能找到一两个好帮手,范老夫子又是颓然一叹:“哎,要是你的夫人窈娘还在就好了,杨夫人虽是女流之辈,一身功夫可真是了得,哎,可惜,可惜。”
范老夫子自哀自叹,只想着帮杨云物色个好帮手,脑海中想起窈娘城门上斗智斗勇的情景,心口一热,不由自主地赞叹起窈娘来,可是随即又想到窈娘身陷金营,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,这一会又没轻没重地猛然提起窈娘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徒惹杨云心伤。
这一声哀叹情真意切,一提到窈娘,杨云原本一直忙着如何能尽快安全妥当地去通风报信的一颗心,被这么一带,瞬间也止不住想起窈娘来。
窈娘窈娘,一向不管做什么事,都有窈娘在身边保护着自己,然而这一场让人意想不到的战乱,人说没就没了,一切犹如一场梦一样,也不知道现在窈娘怎么样,是死是活。杨云越想越害怕心伤,窈娘要是被金人杀了。
早知今日,也许当初真不该走出杨家岭,非要来这劳什子阳谷县城。
一种誓死复仇,绝不能让窈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心境袭上心头,一种刚毅决绝的血气上涌,杨云愤愤地道:“
大人,无妨,没有好身手的人在学生身边相护,学生也不怕,学生虽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,但既已读得圣贤之书,忠义二字还是识得,学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此番就是头破血流、粉身碎骨,也决不敢有辱使命!
学生发誓一定要排除万难,找到刘侍卫,破掉金军的阴谋奸计,为我大宋的百姓,更是为我爱妻窈娘,此仇不报枉为堂堂七尺男儿,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窈娘。”
话一出口,他不禁一愣,发觉自己的潜意识里其实已认为窈娘已经在金人阵营里阵亡牺牲了。
想想其实又怎么不会,那么多的金人,就是武功再高,除非是拥有大罗神仙不死之身,否则又怎么敌得过敌人一刀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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