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它被人用迷药迷住,又被缰绳穿住鼻孔,它天性奔放自由不羁,如今等于是任人摆弄彻底失去自由生不如死,但看它眼神中依是孤傲不屈,所料没错的话,这马一生当从未流过泪。
现在,我要让它流泪,把心中的委屈和苦楚流出来。”
上医医心,庸医头疼医头脚疼医脚,被马植这么一说,杨云才恍然大悟起来,原来要这大蒜,是要呛马流泪,马把自身的委屈苦楚不甘和怨气流出来。
刘豫听了也是反映过来,赞叹道:“大人不愧为相马大家,上医医人先医心,医马亦如是。史记有载,上古时,尧帝命鲧治水,鲧大置高堤,用堵水法治水,水越堵越高,最终水患不平。后来尧帝又命禹治水,禹改堵为疏,广掘河流,引洪入海,最终水患方平。
家师虽博古通今,但天下之大,不可事事尽知,家师采用迷药驯马,要药性压制这铜爵马身上的烈性,如鲧治高堤。
大人用蒜呛马流泪,让马自行将心中的委屈与苦楚流出,再驯它,如禹王改堵为疏,大人想法高明,下官佩服,但愿大人能马到成功……。”
刘豫侃侃而谈,由驯马引申到古人治水治国,既拍了马植马屁,又显示了自己渊博的学识。
这边,马植早已不再多言,只见他摸了摸马头,又轻轻触了触马耳,那马却是依然冷漠如斯,对马植不理不睬丝毫半分。
这边,既然已经知晓这大蒜并非是用来喂马,而是要呛马流泪,杨云三下五去二麻利地已经剥出了大把蒜头。
马植接过成捧的蒜头,用手狠狠一搓,蒜头破裂,空气中弥漫出呛人的蒜味来。
人闻之呛鼻,这铜爵马似乎对这呛味有免疫力一般,仍然丝毫无动于衷。马植也不以为意,他双手一动,迅速地将手捧的蒜头向马的眼睛移去,那马受到刺激,终于不堪忍受,顿时发作起来。
只见马怒嘶一声,四蹄一跃,似要狂踢起来。杨云忙叫道:“大人,小心……!”这边,马植额头上却是已实打实地被马踢了一脚,马植顿时捂住了自己的额头。
杨云慌了,忙猛地一把拽过马植:“大人,大人,不碍事吧!”那马却是突然间重重地匍匐在地。
马植将手从额头上放下,杨云只见他额头上已是一片通红。这马蹄子较之寻常之马大了一倍,这一踢还了得,杨云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上,忙搀扶住马植。刘豫,刘豫,可不是什么好人,莫非这人借相马巧妙谋杀马植大人,糟了,自己怎么这么疏忽大意,杨云紧张万分地道:“大人,大人,你没事吧……?”
马植忍住疼痛,一脸无碍道:“无妨,贤侄不必心忧。好马果然是好马,这马差点要了老夫性命,好在老夫相马多年,经验颇丰,这马刚欲发作,老夫就及时抽身,这马蹄只不过是轻擦了一下老夫额头而已,不碍事。”
杨云看着他通红的额头,听到他如此说,知道性命上无碍事,不过看他虽是轻描淡写,性命上虽是无忧,但着实受了这一蹄子,额头上还是颇万分疼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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