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云曾经还大胆地想着,等自己在东京站稳脚跟,哪一天能取得徽宗皇帝信任了,能有经常面见天子的机会,以后一定会想着法子要劝谏徽宗皇帝要能杀伐决断些,不过说辞上不能过于直白!
对残暴的人要劝其心怀仁义,对心胸狭隘的人要劝其多些大度,对心胸磊落的人要劝其多些心计,对优柔寡断的人要劝其多些果断,这不是在教人使坏,而是人性复杂,作为一个皇帝,驾驭群臣,治理国家,绝不能只有一面!
这一次皇帝竟有杀伐决断之心,实是可贺,杨云喜上眉梢,然而还不到分秒,只听皇帝却话锋直转,却是另一番说辞道:“罢了,上天有好生之德,朕念尔等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,人身难得,饶尔等一死!
给朕听好了,回去告诉汝家主子,朕是大国天子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天下任何一处皆可去得,何况这是在朕的国家之内,朕即刻就到黄河北岸会一会汝国新国主,但朕会汝国主,并非是吃了尔等激将法。
尔等听好了,要一字不漏传达,要这位新君即刻接驾,让他明确告知何时归还我幽云十六州,尔等可要传达好了,否则幽云诸州之事谈不好,休怪朕到时刀兵相向,莫说朕要强主压宾!”
徽宗皇帝言之凿凿,几分厉色倒也有一派天子威加四海之风。
这厢,为首的传信兵这才方知原来大宋的皇帝并非像国主所言,此皇帝空有其表,无天子之真才,一风流浪荡之子也!
传信兵心中虽如此所想,但也深知人在屋檐下,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,不可事事都过于刚直,这大宋皇帝既已答应黄河上一见,任务圆满完成,其它好说。
心念至此,为首的传信兵高拜道:“小将谢大皇帝陛下不杀之恩,大皇帝陛下之言,小将将誓死回禀于我国主,请大皇帝陛下放心……!”
一众传信兵拜毕,只瞧徽宗皇帝也不含糊,即刻间,令御林军放行这些传信兵速返还北岸。
这怎么行?
只见一位大臣又是猛然出列,高声喝止道:“
慢着……!”
“启禀皇上,臣有言要奏,皇上乃九五至尊,坐镇天下,功盖寰宇,德化万民,向来只有他人拜皇上,无皇上会他人。一代胡虏君主,虽为豪杰英雄,然亦不可与我朝圣上比。
金人国君来朝,不以真面目觐天子,不察宾礼之仪,已是违礼,皇上天恩浩荡,不计嫌隙,古之圣君亦不可比。
天子若见,必见功盖苍穹德泽万民之士,一会豪杰之士,是为人臣者之职也!
臣昔日多赴金国,熟悉知金人之事,臣愿代皇上前往黄河上,与金国新君主一会,请陛下恩准!”
却是马植!
马植言毕,又有一臣出班,朗声奏道:“臣李纲附议!马大人言之有理,天子坐镇御极,天下魁首,会四海之人,何需天子亲出,臣民代劳即可!
金人国主不以真面目觐天子,却非要黄河上一会真龙之颜,实乃未端正心思也,圣上不必亲出!臣愿陪同马大人一道,黄河上一赴金国主之邀,请陛下恩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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