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仪面色也有些阴沉:“王爷,喝酒可不能得寸进尺啊。”
江凡挠挠头:“多吗?这都嫌多,没诚意呀,要不这酒今儿就不喝了?”
说罢竟是起身要走。
“且慢!”张仪忽然开口,看着江凡道:“五杯而已,你就这么看不起老夫的酒量?”
江凡哈哈大笑着坐下:“我这不是怕无法酒逢对手么,喝不愉快不如不喝。”
张仪道:“我跟你说,别看老夫五十有五,想当年也是条酒中好汉。”
“那你喝!”
他们二人忽然你我相称,紫衣女子面色有些迷惑,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表情。
“好,我喝!”
张仪一仰头喝尽杯中酒,“来,添满!”
紫衣女子嫣然一笑,挽着酒壶:“相爷慢一些,时间长着呢,不急。”
张仪道:“哎——你不懂,我怕王爷急。”
他当真一连干了五杯酒,将杯子微微倾斜示意饮尽:“怎样,这事儿了了?”
江凡伸出大拇指:“相爷豪爽。”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:“这杯酒算是回敬。”
张仪缓缓吁了口气:“很好。五去其一,王爷果然有度。”
江凡笑笑:“行了,这回可以好好聊聊。”
张仪点点头:“半月鸣镝,稍后送上。”
紫衣女子闻言面色一变,却终于未说出什么。
江凡淡淡道:“死了这么久,是该活过来。”
张仪道:“你知她未死?”
江凡道:“相爷足够谨慎,所派之人无一能看出身份。但偏偏用了个奇门暗器。不奇怪?”
“世上知道此暗器的不多,而且其人已死十载,为何王爷能想到?”
“世人虽然所知不多,但此暗器我倒是了解些。说起来,相爷也真是沉得住气,借仇敌之手,让其消失十载,即便有人认出,也只能怀疑相爷对头,万万怀疑不到相爷身上。”
“可老夫……好似画蛇添足了。”
“对旁人不是,对本王也不是,对本王而言……相爷更像是在故意添足。”
张仪手指微微一顿:“这条蛇的头尾,王爷当真明白?”
江凡淡淡道:“没了身子,头尾何用。”
张仪眯眼看着年轻的王:“很果断。”
江凡道:“头就留在西边吧,尾巴已经尽数抓在你手中,相爷自己处理,这段身子就炖了权当给本王下酒。”
张仪道:“也算是我们初次合作?”
“合作?”江凡抬起眼睑看看他:“相爷算是和那位隔空合作了一把,本王只是池鱼。”
张仪摇摇头:“池鱼?依老夫看,王爷倒像是一条潜龙,说起来,那条大蛇怎能与王爷这条潜龙相比。”
江凡注视他:“所以,相爷想要的太多,本来这样最好,相爷偏偏想要用这段身子再毒死一条大龙。犯了贪戒。”
张仪淡淡道:“四国纷争,独缺其一,老夫心中不安。”
江凡道:“相爷已经大手笔,挑起四国纷争,更趁机排除异己,坐稳相位,总不应奢望太多。纵然张宰辅在,也未必能瞒得过那位的眼睛。她,便是知道你会如此,才故意让我出来……”
张仪叹口气:“天下最忌讳者,始终其人。如此局面尚不参战,真是好心性,好算计。”
“她……她从来不会按照别人的局行事。”
“哦?那她自己的局呢?老夫是否身在局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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