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仪肃立于对面。
“各有心思,各怀鬼胎,张仪不明白,泰岳为何答应敕封。”
残心长老道:“世事如棋,众生如子,只要有用,为何不用。”
张仪道:“他必定与嬴无双密谋而动,绝不可能是自己之意。”
残心看看他:“人心隔肚皮,你如何确信?”
张仪皱皱眉,“即便如此,从其入世以来所作所为足见不敬圣地,何言忠心?此子连半分都信不得。”
残心摇头:“你有更好人选?”
张仪一滞,半晌摇摇头:“确实,他最合适。也只有他能做得到。然尊老可曾想过,此子敌视暗朝,公然清扫,只怕会打破平衡。”
残心道:“凤家欲联姻嬴氏,已经是打破平衡之举,周皇同样警惕万分,江凡此时敌对凤家,道很合时宜。”
张仪道:“凤辰乖张,却非最佳人选,尊老是想要多些时间保持平衡?”
残心道:“其曾言,天下大事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平衡迟早要打破,唯这人皇共主,是周皇,还是凤家,亦或他人,泰岳为天下太平计,总要选个最合适之人。”
“看来诸位尊老尚未有所定论。”
残心并不否认:“大周虽然名义仍在,但日薄西山,暗朝乘势而起,势力暴涨,可惜那凤辰太过桀骜,未必是安定天下之主。五国之中,嬴氏最强,乃是最可怕的天下角逐者。多方鼎立,正可有利于我泰岳好生挑选。”
张仪道:“大夏呢,尊老难道并不看重夏王?”
残心道:“夏王隐忍擅谋,同样是英豪。然则夏王出身姜家,实际上可算周室一脉。当初你选择夏王,岂非正是看重了这一点。”
张仪点点头:“周虽衰败,然则周室经略天下九百年,资源无数,遍及四海八荒,故此,仪认为夏国有争霸天下之能。”
残心道:“天下大事,风云变幻,谁又能说的定,魏王枭雄,项臣猛虎,都有不世之姿,然则,泰岳要看的,更长远。”
张仪道:“恕仪直言,不过是最听话那个罢了。”
残心并不气恼,只是淡淡道:“心无敬畏者,心无百姓,必祸乱人间,天下不得安宁,泰岳千年,总要找个最好的人主。”
张仪沉思片刻拱手道:“仪乃入世行走,自会代表泰岳想法施为。”
残心微微颔首:“尔之父,本为千年来最善之入世行走,奈何晚年变了初心,实是让人惋惜。”
张仪淡淡道:“家父并非为大周,而是一心寻明主平天下,故此行走五国,也是泰岳的意思。只可惜,他生于大周,心中情节难舍,故此最终一事无成,也并非偶然。”
残心道:“周虽衰变,平皇却心有不甘,然则周室强大之时,压制泰岳,不敬天意神明,已然失了天心。”
张仪道:“秦虽好,嬴无双却无法无天,心无敬畏,勿必排斥在外。凤辰桀骜,却未必不可用,四国之王,也尽在观察之列。唯张仪独重夏尔。”
残心道:“汝既为入世行走,自可一力决断,夏虽非五国最强,却占据中原腹地,皇道气象彰显,且姜氏自古尊泰岳、敬神明,故此,泰岳支持汝之选择,然则汝需清楚,你并非夏国之臣,而是天下之臣,最终须代泰岳妥善选择,不可局限其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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