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此事,两人酒醒了一大半,脸色变了变,谢集祖嚷嚷着:“我就是姓谢,我吃了这么多苦,凭什么把我踢出去?”
人,讲究个落叶归根。
他们前半生享尽荣华富贵,后半生颠沛流离,死了都不能进谢家墓,这还有什么念头?
谢恩重点头,赞同道:“是啊,凭什么?我们就姓谢,打从娘胎里就姓谢了!”
谢烐眸光沉下去,面对这两个人耍无赖,他淡淡道:“姓谢不是你们说了算,而是谢家说了算,今日,想来问问两位,为何要放火?”
“为什么?”谢集祖挠挠头,“大哥,咱是为什么来着?”
谢恩重眼底里闪过一丝恨意,他握拳发泄道:“为了出一口恶气!我们是谢家的子孙,大房一个将军,一个王爷,而我们却过的猪狗不如,他们没有良心,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。”
时霜眸光转冷。
“还是那句话,自作自受。”
“是,自作自受,惩罚应该够了吧?我们知道错了啊。”谢集祖眼眶湿润,他颤颤巍巍拿起酒坛碎片,举在半空,“你们知道吗?这酒还是我们偷的,喝着很没自尊!”
时霜摊手,反问:“喝着没有自尊还喝,那对你们来说,自尊还是不重要的。”
两人:“”
谢恩重不反驳了,“对!我们就是没有自尊,过得猪狗不如,我就是要毁了你们的东西,什么养老院,孤儿院你们连我们都不养,竟然养别人的儿子和爹娘!”
谢烐轻掀眼皮,平静地看着胡闹的两人。
“无需同他们废话,带走吧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侍卫上前,将两人带走。
时霜听到有哭声,她朝佛像后面看去,有个女子坐在稻草上,是谢金彩,看着那大起的肚子,瞳孔微颤。
“你”
“不要杀我的孩子,这件事我没有参与的。”谢金彩举起手,整个人折磨的不像样,穿着破烂,鼻青脸肿,手背上还有擦不掉的血迹。
时霜抿嘴,见她眼睛里的恐惧,仿佛是被人侵害了。
“虽然我与你之间有仇恨,但你要是被欺负了,也可以报官。”她提醒道。
“他们都不管的”谢金彩低着头,她浑身脏兮兮的,“因为,我们得罪了谢家,不让招工,不让报官,没有改错的机会,只能一错再错,但我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”
自从那日,她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。
时霜看向谢烐,谢烐嘴角勾起,示意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行,后果他们承担的起。
时霜沉默着,然后松了口气。
“走吧,我带你去洗个热水澡,你同我说说你的遭遇,我派人调查。”
“是!”谢金彩起身,难掩激动,她不上马车怕脏了,她跟在后面,一边抹泪,一边捂着肚子。
如果她早点醒悟就好了。
像凝姿那样没有欺负谢烐,现在她过得应该也不差。
谢府。
时霜将她带回了府里,跟谢母说了几句,谢母眼睛里泛起心疼之色,“哎,毁人清白,都该死!”
她想了想,将谢金彩带去了谢凝姿的院子里。
时霜问:“凝姿,你愿意让她在你院子里洗个澡吗?”
“愿意!”谢凝姿点头,看着嫡姐的样子,瞬间红了眼眶,她心头酸涩,哽咽地问,“我带你去沐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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