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安方激动地死死压住三叔。
他咬牙威胁道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,我什么时候推你女儿了,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。”
“你!”谢集祖快要喘不动气了,幸好有人把谢安方提起来了,他坐起身,大口喘着气,“小兔崽子,你害死我的外孙,还想掐死我?你就不怕遭报应吗?”
谢安方被摁在地上,他扯着青筋暴起的脖子,吼道。
“报应?三叔做的坏事都忘记了吗?要说报应,那大家一起遭报应!”
一道闪电照亮四周。
轰隆隆。
雷声落下的瞬间,雨点疯狂地砸在冰面上,一切肮脏的东西都随水流走,除了,门口那一摊血,似乎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地上。
人证物证俱在。
谢安方失手推倒谢金彩,没有获得原谅,按律,流放千里,抵达最远的漠北,谢恩重包庇罪,又被抓回了牢里,蹲半个月,等所有人走后,谢集祖抬起头,松了口气。
他锁上院门,冒着雨回到屋里,炉子烧的很旺。
“哈哈哈,我终于有家住了!”他激动又高兴,又哭又笑将被褥铺在地上,“今天,可要舒舒服服睡一觉了,等醒了,去看看两个女儿。”
夜里,他觉得很烫,梦里却是温暖的画面,一家几口都聚在一起,吃着团圆饭,所以不愿意醒来。
……
时霜得到消息后,快步来到院子,听到屋里啜泣的声音,微微叹了口气。
见到来人,床上的谢金彩擦干眼泪。
“见过王妃…”
“你身子未好,别起身了。”时霜坐在木椅上,询问她的身体状况,见屋里烧的暖和,心里的石头稍微轻了些,“我找凝姿有些事,这几天,先让丫鬟伺候你吧。”
谢金彩忙道:“民女不敢劳烦王妃。”
两人走出。
谢凝姿有一股不好的预感,她试探道:“大、大嫂,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时霜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轻拍几下,以示安慰。
“你父亲,昨晚葬身于大火里了。”
“什么?”谢凝姿瞪大眼睛,身子晃了一下,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,“大嫂,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失态,我就是太震惊了,他,他是怎么死的?”
不停地抹着眼泪。
眼泪却越抹越多。
时霜理解她,再厌恶也有血缘关系,谢集祖死了,她肯定难受。
“我们离开院子后,他躲在角落里,没注意到,他便偷偷在屋里睡,可却选在了火炉边上,昨夜风大,他把炉子点的很旺,火星子点着了被褥,烧死了,我带你去看看,至于谢金彩,等她好些了,再告诉她吧。”
坟墓已经建好了。
是普普通通的坟。
谢凝姿心里明白,依照爹做的事情,该是抛在荒郊野外,不应有这么好的待遇,她跪在地上磕头。
“大嫂,谢谢您,凝姿当牛做马都无法报答您的恩情。”
她被扶起。
“您先回去吧,我跟他说会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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