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活动举办地点在山阴兰亭,完事后,很多文人雅士凑到一起饮酒赋诗,然后王羲之就把这件事记录了下来,所以叫做兰亭集序。”
“我说老章,你这所谓的明本《兰亭序》又不知道是谁写的,你说你废这劲做什么?赶紧说底价吧,有人要就拍走,没人要咱就下一件。”
“是啊,章老板咱们痛快一点,别耽误时间了。”
台下又是一顿埋怨,章宗宝虽然一本正经的站在台上,但心里也很是尴尬,确实如大家所说,一副佚名书法它真不值钱。
可是这件明本还必须得拍,因为是他章宗宝花高价买来的。
说起来也是打眼了,有一次章宗宝去邻省参加一位老友儿子的婚礼,闲暇时间去了当地一处古玩市场,那里没有任何店铺全是古玩地摊,还别说真让章宗宝淘到两三个好物件。
就在他觉得差不多要回酒店的时候,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包袱斋,卖家是个老头,摊子上就三件东西,一块古玉,一面铜镜,一副破破烂烂的字帖,古玉与铜镜很快被人买走,字帖因为过于破烂却是没人要。
章宗宝走过去一看,心中登时大喜,字帖的纸虽破但光洁精细,从表面看就好似丝绵一般,单看纸质这是古代的一种蚕茧纸,古书记载,王羲之书兰亭序用蚕茧纸,纸似革而修也。
所谓蚕茧纸它并非什么蚕茧所造的纸,而是用某种树皮加工制成,成品后,纸色浅黄类似茧丝,故此得名。
章宗宝判断,这至少也是一件宋代摹本,就想要买下来,但是刚一问价,老头还没说价,马上又来了数个竞争对手。
结果一来二去,章宗宝最终花了足足一百八十万的高价才算买了下来。
走在路上章宗宝心里很欢喜,觉得捡了大漏,但是到了酒店就觉得不对,对方怎么有点玩套路的意思。
章宗宝主修瓷器鉴定,杂项也不错,但对字画书帖只能算是一般,不过他那位老友却是一位字画鉴定名家,取了画过去后,一看是明代的,市场价最多也就是十来万块钱。
钱肯定要赚回来的,不能打水漂,所以章宗宝才会对这件藏品如此上心。
……
足足等了一分多钟,还是没有人上台,章宗宝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,然后朝台下的老安瞅了一眼。
老安顿时会意,从旁边一位工作人员的桌子上拿起一瓶冰红茶拧开瓶盖喝了几口,又放回了远处。
这时,终于有买家上来看画了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一下子有七八个之多,几个人上台后对着明本字帖指指点点,都是大加赞赏,一副开拍后不管多少代价都要拿下的样子。
看到这里,老安忍不住握了握拳头,心中大骂:“这些家伙脑子真是不好使,一个去,个个都去,你们就不能一个个的往上走啊?
“再说让你们看画,不是让你们说它多好,你围着转几圈就行,当托都不会当,注定一辈子都是废柴一个。”
刚才因为柴窑残器直接翻倍的事,老安已经被章宗宝在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,这样看来,一会还得挨骂,让他如何不恼火?
“琴姐,你先坐一会,我想上去看看这件明本《兰亭序》,我感觉这件字帖与我有些缘分。”
裴玉琴闻言秀眉微蹙,“沈愈,大家都不去看,肯定是有原因的,再说台上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宝缘自己的托,演的实在是太假了。”
对于裴玉琴沈愈很有好感,但并不是男女之情,有点像是自己的姐姐一般,沈愈感觉第一次碰到她,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,这也是为什么会帮她挪车,甚至保护她去老街买古董的原因。
“琴姐,这件字帖,我曾经在祖父的某位老友家见过一次,若是没人竞拍,我可能会捡一个大漏。”沈愈在裴玉琴耳边小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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