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大王刚刚封了赵诞为兴国君?”
赵诞就是赵王和秦姬的幼子,这孩子今年才两岁。
赵王给这孩子取名的时候取名为“诞”与自己名字中的“丹”谐音,足见其对这个儿子的喜爱。
但是让很多人万万没想到的是,赵王会册封一个两岁的孩子为封君。
虽说各国君王都有将儿子封为封君的习惯,但哪都是在儿子们成年以后,儿子今年刚满两岁就封为封君的,在这个时代是极为罕见的。
现在的情况就是,邯郸城中到处都是流言,赵王丹可能废后,废太子斌,然后改立赵诞为太子。
当然,如果他这么做了,赵国就会和韩国彻底翻脸。
不过韩国已经日薄西山,赵国的国力蒸蒸日上,说不定赵王觉得没韩国的支持也无所谓,赵王飘了也不一定。
当年赵王的爷爷赵雍,不就是在胡服骑射之后飘了,最后落得个饿死沙丘的下场,孙子继承了爷爷的衣钵飘一飘也很正常。
赵王并未在公开场合表示过任何要废后的想法,不过全邯郸都知道赵王已经很少去宠幸王后,两人早已是貌合神离。一个失宠的王后,一个宠妃生的幼子,实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。
“我觉得大王应该不大可能会废后,更不可能废了太子!
王后已经当了多年的王后,根基稳固,太子同样没有任何过失,大王无端的废后、废太子,这举动与周幽王何异?
大王真这么做了,满朝上下必定一片反对之声。大王是不可能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去做这种茅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的。
他还没蠢到这个份上!”
田秀对于传言不屑一顾。
其实除了田秀,展他们几个人都很担心,赵王真的会废后废子。
田秀是太子斌的老师,学生要是被废,他这个老师肯定跟着吃瓜落。
“主君,君心难测,赵王那个人总会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,您忘了他长平之战的时候,一面向秦国求和,一面又找各国求救的事情了吗?
他万一脑子发昏,真有可能干出废后这种事情。”
杨端和忧心忡忡的说道。
“不会!”
田秀一脸自信的说道。
“少君,您也太相信赵王了!”
展都有点听不下去了,他这个少君,怎么有时候就像个缺心眼?
“我不是相信赵王,我是相信我自己。我还没回邯郸,他要是敢废后废太子,那我有可能真的投靠秦国。
就算他真的有这种想法,也得是等我回了邯郸把我制住以后。
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再想废了王后,就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了!”
看田秀一副成竹在胸自信满满,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。
毕竟他们的主君可真不是一般人,他说要干的事情绝对能干成!
这时,门外面响起敲门声,展警觉地来到门边,拔剑警惕:“谁?”
“主君,宫中有人来了!”
“知道了,让人等等,我换好衣服就去!”
田秀应了一声后,就听外面的仆人从门口离开。
“秦王找我!我就先去了!”
每次宫中有人来,田秀就知道肯定是秦王有召唤他。
大家也对此习以为常,纷纷向田秀告别。
来到大堂,一个穿着戎装的青年男子正盯着田秀堂上挂着的一副字:‘非宁静无以致远,非淡泊无以明志。’
喃喃的读了一遍后,这青年男子若有所思。
此时,田秀来到了他的身后:“先生!”
那青年男子转过身来,却并不是熟悉的启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。
“先生是?”
田秀来秦国的日子也不短了,自然把秦国的文臣武将都研究了一遍,可以说秦国有名有姓的官员田秀统统都去拜访过一遍,唯独没见过眼前这人。
想来这家伙要么是刚从地方调到中央的新人,要么就是个无名之辈。
“在下姓尉!”
年轻人拱手说道。
“姓尉?”田秀感觉这姓是很奇特,似乎战国历史上尉姓名人只有两个。
这两人都叫尉缭,且都是魏国人,但是两人并非同一时期的人物。
莫非这厮是尉缭子?
“先生,你是尉缭么?”田秀好奇的问道。
“不是!”年轻人摇了摇头,道:“尉缭是我弟弟,我叫尉潄!”
“尉缭是你弟弟?”田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,这尉缭子可是个猛人,始皇帝灭六国,此人功不可没。
貌似历史上他还是王翦的搭档,两人相辅相成共灭六国。
若是能得到尉缭,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幸事。
“尉缭的确是我弟弟,昭武君,您这是怎么了?”
尉潄被田秀的样子吓着了,他搞不懂怎么昭武君会对他那个还没成年的弟弟有兴趣?
“没什么,我只是早就听说过你弟弟的大名,是不是能让我和他见见面?有些事情我要和他当面讨教!”
田秀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。
尉潄一脸尴尬的说道:“昭武君,尉缭今年才12岁,他还没成年呢!而且我这个弟弟打小就愚不可及,一直到六岁才会说话,您能向他讨教些什么呢?”
啥?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尉缭子,现在居然还是个小屁孩?而且脑子还不太好使?
“昭武君,您现在还想见他吗?”尉潄在一旁小心的问道。
“我还是想见见令弟,要是有时间麻烦您带他来一趟我的府邸!”
很多事情不能总是听别人去说,要自己亲眼去看看。
尉潄说他弟弟脑子不好,难道他弟弟真的就脑子不好吗?
俗话说眼见为实。
“既然如此,那等我回家以后就写信让他到咸阳来。”
“怎么,先生的家不是在咸阳?”
“不是!”尉潄摇了摇头说道:“我家在大梁,后面搬到安邑,安邑被大秦占领之后,我们家成了秦人!”
“原来是这样!”田秀点了点头,难怪后来尉缭子要给嬴政卖命,原来人家早就是秦人了。
“先生来来来坐下,喝杯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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