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口气说完:“你可以让付迎不用遮遮掩掩,我也可以过我自已想过的生活。”
阮绵头脑特别的清醒理智。
话也是逻辑缜密,整个过程没打过一个囵囤。
如果陆淮南再说他没听懂,那就是故意刁难。
撑在她身侧的手,忽地拿开了。
阮绵耳鬓那一处深陷的位置,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,开始逐渐抚平。
陆淮南的模样,三分玩味,六分薄凉,还剩下一分的嗤之以鼻:“过自已的生活?四个多月是吧?那你拿什么还我对你的栽培?”
她如今的每一个脚印,是有着他的功劳。
这是抹灭不掉的。
阮绵胸口起伏。
她手指揪住两边床单,望向男人的眸光,不免藏着几分愤恼。
迫使自已冷静:“那我身体呢?算不上还债?”
陆淮南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。
就等着接下来的话,直接拿捏她:“身体?身体你不是替阮家拿钱了吗?那三千万你说要还我,我大方点,不要了。”
一口恶气顶到头顶。
可恶的是,阮绵还没任何言语能反驳回去。
陆淮南垂着视线:“阮绵,我告诉你,本来我是打算跟你玩玩,然后放你走的,你去找奶奶,奶奶说了,她不会让你跟我离婚。”
她整个人有一瞬的愣住。
好几秒,缓过神来:“什么?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,陆家的人都希望我们离婚?”
陆淮南笑着:“奶奶对陆显跟江慧丽那么不放心,她怎么可能让你跟我离婚,造成舆论,让股东削我下台。”
阮绵自认聪明,可她千算万算,没算到这一点。
她以为能让陆淮南痛。
可结局是,报应遭在了自已身上。
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看她躺在那没了动静,满脸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的表情,陆淮南说:“还想继续吗?想的话,我帮你。”
他挑起的那团火,在这些话落下的一瞬,早就灭干净了。
阮绵把头偏过去:“陆淮南,你先出去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身上的男人起身,穿戴整齐的出了门。
门没关,她的视线是能看到门口的,陆淮南身影逐渐消失在廊道尽头,最终化为一道很小,很模糊的黑点。
这一夜,阮绵连澡都没洗,在床上睡了一晚。
早上起来,她洗好澡。
张妈在楼下张罗开早餐,按照平日的习惯,多加了一份鸡蛋。
阮绵不爱吃鸡蛋,那自然不是给她的。
她第一反应,是昨晚上陆淮南没走。
心思刚动到此处,楼道口传来一抹微哑的男声:“张妈,待会帮我去客卧把床单换一下,记得箱子里的衬衣也都熨好。”
“好的,先生。”
张妈领命,立马去洗漱间准备。
阮绵心如擂鼓,脑子也乱得很。
她视线一路跟着陆淮南,直到男人坐定在对面位置,他面目慵懒,头发不像工作日常梳理得一丝不苟。
蓬松的耷在头顶。
上身一件白衬衣,下身休闲西裤。
脚踝漏在拖鞋外,他踝骨透着淡粉色,皮肤内是勃发的经脉血管。
他先出声:“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,往后我会经常住在公馆这边,包括你昨天去找奶奶,奶奶明令重申,让我在家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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