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了自已的一件外套,套好后转身去拿裤子。
阮绵大抵猜到他要做什么,意外之余,只剩下抗拒:“陆淮南,这是我的私事,不用你帮我,我自已能开车过去……”
“同样的话,我不想说两遍。”
陆淮南穿好裤子,他没打算系领带,衬衫外只简单套了件且算厚的呢子外套,深黑色的。
盯了她两眼,说:“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也没什么耐心。”
阮绵绷紧后槽牙,眼眶灼热难挡。
喉咙的唾沫,一阵阵往下涌送,她就算不说出来。
今天被他发现端倪,陆淮南也会自已去调查。
他是那种容不得眼底有半颗沙子的人。
总之这件事她再也瞒不过去了。
阮绵放松情绪,理智跟冷静,也在这短暂的交流之下,变得更为凸显,起码她现在吐词清晰:“我奶奶快不行了。”
闻声,陆淮南面目无多情绪。
甚至是波澜不惊的状态。
他手指只是片刻停顿,转而继续系纽扣,一颗一颗排列系好,陆淮南催促她:“还不去穿鞋,要我亲自给你穿?”
阮绵觉得,男人越是不多说,她心里越觉得不舒服。
“有什么账,或者什么话,你可以一次性跟我说清楚。”
“我送你过去,回来再谈。”
“可我不想心一直这么悬着。”
陆淮南已经拿好车钥匙:“那就车上说。”
眼前也确实不是谈判的时机,阮绵吸了吸鼻尖的酸涩,她赶去穿好鞋。
陆淮南把车开到门口等她。
拉门上车时,阮绵听到他正在跟人通电话,那边不知说的什么,他面色笼在昏暗中,只能听清语气的严厉:“好。”
她系好安全带。
陆淮南一边在回信息,一边开车,视线总是在前方道路跟手机屏上,来回切换。
“要不要我来开车?”
“你照顾好自已就行,别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这句话虽然有些呛人,但其实此时的阮绵感触不大。
满心都是担忧。
她双手死死扣在大腿的裤子上,扣得有些发疼了,才松开。
嘴里萦绕开一阵阵的苦涩。
车速在不断往上提,尤其是上高速后,陆淮南几近开到一百四十多迈,两边车窗都震得嗡嗡响:“我已经联系了医生。”
他一开口说话。
原本平稳的心绪,再次翻滚涌动。
阮绵本想说句谢谢的,可惜她没吐出声。
砸吧几下嘴,话再次吞咽下肚。
陆淮南早把她的心思猜得透透的:“想说谢谢就不必了,咱两的关系,说这种话也挺虚伪的。”
“本来想说的,但转念一想没那个必要。”
“这才像你。”
“毕竟这些年,我帮你处理那些逢场作戏的事,也不再少数,你明着帮我这一次,算是还债。”
阮绵抹了下眼角,她转过来的脸上,挂着玩味的笑。
与其说是笑,不如说是比哭还难看的苦笑。
陆淮南眼带讽意:“阮家没培养你去当会计,都是一大损失。”
“陆淮南,咱两这次算是扯平了,以前的事互不计较,你看怎么样?”
“等到了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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