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起来,付迎有什么错呢?
她只不过是身份过于卑微,被自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捷足先登了。
刺骨的寒风,从侧脸颊刮过去,打得她脸生疼,理智也被再度拉到一个至高点,原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婚姻。
阮绵凭什么让陆淮南替她拒绝?
说好听点他们是夫妻。
往难听了说,连搭伙过日子的男女都不算。
陆淮南不信任她,同样的,她又何曾信任过陆淮南?
他们之间的关系,就是暴露在外的糖衣,知情的圈内人知道腐烂不堪,不知情的圈外人,只看到表面的荣华耀眼。
付迎出院,陆淮南特意在禺山购下一套三层别墅。
别墅临海,禺山是出了名的修养圣地。
人都说这是陆淮南给付迎,建立的一座金丝雀笼。
也是他冷落正宫的手段。
当晚,阮绵在海港医院守到五点,陆淮南的人才堪堪赶来,安排好一切流程后,孟贤清被送上出国的专程飞机。
情绪不佳,她想着先回酒店。
途中,陆家那边打来电话。
江慧丽在手机那边,口吻严厉的申明:“奶奶让你叫上淮南一块回来吃顿饭,老人家有事跟你们说。”
心底也算不上恶气。
阮绵舌尖在口腔里卷动下,松开喉咙,吞咽下去口水。
她吐声得轻淡:“他没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这么多年,还没能让他收心,你该是时候想想自已的问题。”
情绪的冲击,加之江慧丽这话里话外的讽刺感,阮绵伸出手掌,下意识的去捂住胸口,那里是心脏的位置,微微泛起疼。
她不知这疼是为何。
但绝对不是为陆淮南的。
她强忍了忍,侧头看向车窗外。
没等阮绵出声,江慧丽的话再度传来: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把他叫回来,否则我不好跟奶奶交差。”
电话挂了。
手机迟迟压在耳际皮肤上,她没拿开,捂着手机背面的五指,缓慢的收拢捏紧。
胸口有股破皮而出的冲动。
阮绵忍住,才没把手机扔出窗外去。
她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,向来也没多在意陆淮南在外的那些花花草草。
只是人在情绪低落时,总容易控制不好。
车开到酒店,阮绵付完车费径直下车进门。
她此时满脑子都是江慧丽的话。
等待电梯的时间,阮绵细致琢磨片刻,她率先把电话打给康堇,再由康堇转给陆淮南,素来对这些不敏感的她。
在眼下,却也是不愿意直面陆淮南跟付迎在一块的事实。
阮绵将这一切归咎于奶奶的离开。
等着陆淮南回信,等着他来找自已。
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阮绵在酒店等到晚上七点,也没等到来信。
她都有些气馁了,打算先只身回燕州。
刚上车,隔着不到半分钟的距离,陆淮南的电话打过来,他那边静悄得能听清喘气声:“我现在过去。”
“我也正好在车上,差不多晚上十点到。”
阮绵声音淡淡的,淡得没有情绪波动。
连气息她都稳到惊不起一片浮毛。
她把头侧开,迎着窗外闪烁的路灯看,漆黑的瞳孔折射出一些轻微霜雾,许是觉得自已有些狼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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