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先生把我送出来已经够麻烦了。”阮绵一边解开安全带,一边道谢:“有机会,我一定请你吃饭还这个情。”
“只是阮小姐,打算以什么身份请我吃饭?”
阮绵已经下了车。
江岸单手捏方向盘,另一只撑在副驾上,佝着腰身,探头过来看她。
眼神意味难测。
“江先生这是在为难我?”
江岸似笑非笑的说:“那就期待下次见面。”
阮绵挤出抹轻笑,没说话。
两次短浅的交流下来,江岸不如外界传的那般凶神恶煞,对人阴狠歹毒,反而给人直观感,就是那种有钱又爱玩的二世祖。
“雅痞”这个词在他身上,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阮绵直接打车回的芳华苑。
以她对陆淮南的了解,他不会跟过来,顶多是打电话找她。
但如今联系到十年前的旧案,他怕是一时间顾不上她了。
冷静下来,阮绵还是觉得有必要与薛晋成通个电话。
薛晋成已经慌了:“阮绵,我不知道……我根本不知道姓蒋的,会是陆淮南的人,现在怎么办……”
阮绵左手拿手机,右手摁着微微发疼的额:“你别自乱阵脚。”
“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?”
她早料想到。
吞咽口唾沫:“晋成,我没法帮你说,陆淮南也不会听得进去我的话,你现在能做的,就是一五一十把事供出来。”
薛晋成口吻瞬变颓败:“不行……那薛家就完了。”
“你不说,才是真的完。”
阮绵心里绷着一口气:“这件事的主谋不是你,陆淮南要找人算账,他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,这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。”
薛晋成在那边不断的吞咽口水。
她逻辑思维清绪,心绪足够冷静:“你听我的,去找他坦白。”
薛晋成最后说了声:“阮绵,这件事你不要再过多参与,我不想你被牵涉其中。”
他语气低落得快听不清。
阮绵想帮也无能为力。
况且这事,她根本没法帮,薛晋成当年年少轻狂,被人怂恿参与犯错,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他逃不了。
所以,她唯一能做的,只能是劝他自首。
同时,阮绵期望陆淮南能断案英明一些,要查就彻底查,把那些同伙作案的人都揪出来,如此薛家能背负的罪也会轻一些。
可她怕的是,这件事时过十年。
真要是抓不到主谋,薛晋成无疑就是那个背锅侠。
陆淮南就算不要他死,也会废了整个薛家。
……
南山公馆,一夜灯火通明。
从深夜到天亮,陆淮南没合过眼,他双目猩红滴血,脸色灰沉得有些发青。
桌上的烟灰缸里,堆灭着一小堆抽过的烟蒂。
“先生,你都一夜没睡了,喝点粥垫垫胃。”
张妈特意起早,去厨房熬了碗小米粥。
陆淮南打昨晚回到公馆,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,坐在客厅里,默不作声的抽闷烟,偶尔进来个电话,他也是不接。
嘴里全是苦苦的,连吞咽的唾沫都尽是苦涩。
“放那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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