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样?”
阮绵鼻尖一酸,眼睛也跟着泛起热度:“有时间我去看看奶奶。”
岂料,陆淮南说:“阮渺跟陆显生活在老宅。”
她轻笑:“你这是拒绝我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他求之不得。
纸巾紧紧攥在手心中,阮绵把包挎好,云淡风轻的开口:“正好,我也有好多年没见她了,姐妹之间叙叙旧。”
这阵子,她听说了很多事。
李锦心跟她讲,蒋自北一直在燕州,在跟陆淮南较劲,对方是破罐子破摔,费尽浑身解数要把他拉下水,她不惜去找当年为非作歹害她的冯征。
说她丧心病狂都不为过。
阮绵想为他做点什么。
想来想去,在蒋自北这件事情上,她或许能帮他一把。
毕竟一个空口而谈的前女友,跟她这个四年前妻相比,那含金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。
“好,我到时候约个时间。”陆淮南说。
“嗯。”
见她无所动作,陆淮南问:“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?”
“陆总不忙吗?”
“还好吧!”
“家里比较乱。”
陆淮南笑了,他第一次见阮绵这么会拒绝人,抿住唇瓣,好几秒才吐声:“曲政也没上去过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心里平衡多了,起码你不止拒绝我。”
阮绵上楼,去厨房煮了杯咖啡,端坐在阳台边往下看,陆淮南的车不知何时走的,那一块空缺,被路边发黄陈旧的路灯,照出一小片光影。
她目光定定的睨着,偶有几人路过,也是走得行色匆匆。
咖啡泛苦,阮绵又回身加进去两块糖。
……
陆家老宅,灯火通明。
车轮缓缓滑行至大门前。
陆淮南理了理起褶的袖口,吩咐司机:“把后备箱的礼物拿进去给五太太。”
陆显跟阮渺结婚时,他一直在外地。
知道兄弟之间有过节,陆鸿文问都没问他,但他作为兄长,结婚礼怎么都得给补上,至于诚心不诚心,大家心知肚明,心照不宣,早就是不公开的秘密了。
司机下车去取。
陆淮南转眼间,看到站在三四米开外的蒋自北。
夜色下的她落寞不堪,身上的白色裙子染得脏兮兮。
呼吸一窒,紧随便是喉咙翻动:“你怎么在这?”
他声音冷漠得,仿佛夜间凝固的冰。
又脆生,又薄凉。
蒋自北眼珠充血,她一步步靠近。
两柄低垂的睫毛掩盖了大部分的忧伤:“她哪里好,就让你这么惦记她。”
陆淮南牙根绷紧:“就为了说这些?”
她欲要伸手抱住他,陆淮南眼疾身快,脚步往后退,后背压在车门上。
看到他躲的动作,蒋自北自嘲冷笑:“这么恶心我?”
“你做的那些事情,还不够恶心人吗?”
一句话,瞬间刺破了蒋自北所有的盔甲跟防线,她情绪崩溃,泪眼婆娑,脸上既委屈又手足无措:“陆淮南,我做的那些事,都是你们逼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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