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情人的话,情人不会挨打,要是爱正牌的话,正牌又何至于跑来找小三算账?
这件事在江岸心里寻思了许多天,他决定找个机会跟阮绵偶遇,单纯的制造一起完美偶遇。
若人生再如初见,江岸想,他一定不会用这般粗鄙肮脏的动机接近她。
奈何人是无法未卜先知的。
他注定跟她,走不到最后。
换句话说,人的出场顺序至关重要。
那场完美的际遇,江岸编造得天衣无缝,阮绵并未认出他的动机,他装作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,两人简单的以朋友相识,但显然阮绵对他深感警惕。
一开始,他只是好奇,外加想通过阮绵报复陆淮南。
于是江岸一边装傻充愣,一边想方设法的打探阮绵生活细节。
他比陆淮南还清楚,她爱吃什么,害怕什么。
阮绵最怕蟑螂。
有一次,江岸堵在燕州人二医院,等阮绵下班,他偷偷买了一只硕大的蟑螂玩偶,故意放在车的后座上。
果不其然,阮绵上车主动去坐后座,连副驾的门都没想过去开。
她伸手一抓,软乎乎的一团,还触摸到几根触须。
阮绵打小心思缜密,想象力丰富,对那种生长触须的动物特别敏感。
脑中已经脑补出无数的画面感,她微微缠着手指往回收。
透过车内后视镜,扫看到江岸那双勾起阴谋的眼,心下顿觉不妙,阮绵压低嗓音问:“你后座放了什么?”见她问话时,坐在那动都不敢动。
江岸挑眉,顺势的朝后看:“要不我给你打开灯……”
“不要。”
阮绵只觉得自已身子僵硬,她拖着两只沉重的腿往旁边挪,浑身发冷。
人跟人的悲欢喜怒从来都是不相通的,有些人会觉得怕蟑螂矫情,但真正怕某一样东西的人,即便是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。
她此时深有一种预感,江岸真是想让她死。
车灯没开,江岸一直目不转睛的看她的动作,像是在看个玩具似的,那种打量审视的眼神。
她去拉车门,拉了好几下都没拉开。
阮绵屏口气,吞口唾沫:“开门。”
若不是江岸买通院长,说让她下来见他,她绝对不会擅自见这个男人。
见一次她都觉得危险。
江岸倒是毫无所谓,甚至佯装看不到她脸上的恐惧,说:“怎么?你们医院那批设备不想要了?”
阮绵心口堵得发慌,一块沉甸甸的重石压在她胸口。
她想骂娘的冲动,忍了又忍:“我们下去谈。”
江岸就是不开门,阮绵满脑子都是蟑螂触角的画面,头皮发麻,即便身边的只是一只玩偶,那种恐惧跟害怕是由心而发的,根本无法靠理智驱散。
好一会,他才故意问她:“你怕蟑螂?”
她唇瓣颤抖:“嗯。”
江岸还搞得自已态度特别的宽宏大量,他打开车门锁。
门锁落下的下一秒,阮绵径直推开走下去,她半弯着腰,手扶停车库的柱子,喉咙里不止的发出干呕声。
什么也没吐出来,倒能让她稍微缓解下状态。
江岸抽着张纸递给她:“我不知道你怕蟑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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