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性子直来直往习惯了,康堇属实是不敢拦,也没法拦,左右上下都是开罪不起的人。
“陆总……”
“哐”一声,门开了。
陆淮南落座在黑色真皮办公椅上,右手握住一支浅灰色的钢笔,笔尖正欲要往下压,在最后一秒,被这道推门声止住,他抬起的眸子里闪着不悦的光。
尤为是在见到江岸的脸时,脸色更难看了。
康堇硬着头皮进门,反手关好,才说:“江少说有事找您,我没拦住。”
江岸笑意盈盈,上前往那随意一坐。
当自已家无两样。
还不吝啬帮康堇说句好话:“不用怪他,他不过就是你身边一秘书,想拦我还是有点难的。”
陆淮南当然知道这一点。
不过他忍不住的气焰,逼得他口吻不够好,话也狠: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要你何用?”
康堇紧抿唇瓣,不敢说话。
宽大的办公室内,一共三人,康堇站立在一旁。
再看陆淮南那张俊逸的面孔,黑沉已经压到了他脖子处,下颌的咬肌闪过,他脸微红了下,在隐忍:“你不在你那戏子公司守着,跑我这来干什么?”
江岸倒是一副开阔模样:“什么戏子公司,咱们都是做生意的,别区分得那么开。”
他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:来者不善。
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江岸跟他斗争这么多年,鲜少有当面对峙的。
除非他手里捏着什么让他不快的东西,陆淮南早清楚这一点:“话需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?”
“也是。”江岸悠然开口:“我远道而来,连杯茶水都不给喝?”
陆淮南话是跟康堇在说:“你先出去泡杯茶。”
门再度拉开到关上,不过三四秒的时间。
“说吧。”
陆淮南没太多的时间跟功夫和他耗,看江岸的眼神,正如眼中钉。
江岸又恰巧跟他性子相反,他越是绷得紧,他就越是放松,更不在意:“不急,等你秘书把茶水端上来,我再慢慢跟你聊,这事情一言两语说不完。”
陆淮南嗓音压抑:“江岸,你在耍我?”
“耍你我有必要跑到这来吗?”江岸:“陆淮南,我是有闲,但不是有病。”
且看他一副真样,陆淮南也就信了。
苦苦等到康堇端茶进门,再到江岸喝下大半多,江岸夹了支烟衔在嘴上,点烟的动作颇为在嘲讽陆淮南。
“你不是一直在查蒋自北的事吗,我手里有点消息。”
此声落定,陆淮南的表情明显的僵在脸上。
这一切都是江岸能清晰看到的,他夹着烟的手指掸掸,烟火飘落在他锃亮皮鞋尖头。
他低声说:“蒋自北的事确实跟陶征有关,但跟你老婆没任何关系。”
陆淮南很敏感,也很聪明的。
他立即反应过来:“你跟她认识?”
江岸又身姿退回去,后背陷在软沙发中,换了套和缓的口吻:“朋友。”
陆淮南嗤笑,心底五味杂陈,这事阮绵可从未跟她提及过半句。
“我也没想到,这辈子会跟你老婆成为朋友。”江岸嘴上说话,心里偷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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