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岸白脸咳成红脸,他单手扶住车门:“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这一片的车库都是他的,不会有任何外人进来,静悄的车库,全都是他猛烈咳嗽声。
江岸掐着刚抽到一口的烟,抖得好生严重。
索性掐掉扔了。
他狠狠一拳往方向盘上砸过去,太阳穴突突发跳,额上青筋暴起。
“他妈的,我的人也敢动,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同时江岸也觉得自责。
詹敏在调查中,曾经提醒过几次他,觉得盛清时这个人很危险,并且可能会对芩书闲不利,当时他只顾着跟陆淮南合作港南的事,人在外地顾不上。
但凡……哪怕他多留心上心半分,她何至于此?
不得不说,盛清时是在江岸头顶上扔了一颗巨雷。
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,当初的陆淮南都不及。
车库里的安静,憋得江岸快炸掉。
心脏也跟着那种情绪,疼得痉挛抽搐,抬起脸,他缓慢的将后背往车座里靠,下陷再陷,一直到他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在座椅上,江岸喘气得小心翼翼。
大脑快速放空,绷紧的身体也逐渐松懈。
感觉到身体不会给他造成威胁了,江岸这才睁眼,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车顶。
他是怕。
真怕自已扛不住,直接猝死过去,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办。
遭此一下,江岸不敢太用力过猛,伸手去拿手机。
按着电话薄系数往下滑动,滑到乔南笙的号码,他犹豫了半晌。
最终想要按下去的手指顿在半空,迟迟没落。
“吸……”
江岸轻吸了吸鼻尖,把手挪开,手机摔在车座底,他两眼一闭,唇瓣紧抿成线。
乔南笙跟秦瑶的事,是离婚后得知的。
江岸不会想得到他暗恋秦瑶那么多年,又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,让他能联想到这两个人的事,那一阵子他跟乔南笙失联,也曾埋怨过他。
埋怨他的不告而别,更埋怨他的隐瞒。
如果他知道,会怎样做?
一定不会同秦瑶结婚,即便是知道秦瑶并不喜欢乔南笙。
他也断然不会娶她。
平日里,身边围着的人里三层外三层,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已的脸皮揭下来,给他当鞋子穿。
真到了关键时刻,江岸发现他找不到人。
别人他信不过,除了乔南笙,也就只剩下一个沈叙。
江岸苦笑着再次捡起脚边的手机,试图给沈叙打电话。
嘟嘟嘟的响好多声,没人接,最终显示无人接听自动挂了。
挫败袭上心头。
喉结微微翻滚着,江岸睁大点眼,仔细的睨着手机屏幕,盯了大概有半分钟,他打给的人竟然是陆淮南,这次接听得很快,男性嗓音压抑着:“港南那边我暂时……”
“我有事。”
陆淮南停顿了两秒,提声开声道:“你说。”
他不是问他怎么了,而是你说,给足了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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