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岸原本也只是逗逗她,没打算来真的。
岂料她反应如此大,他兴致上来,面对她:“你听谁说的?梁惊则?”
“这种时候,你提他干嘛?”
“提不得?”
芩书闲脸撇开:“晦气。”
听到是这两个字,江岸心底深处的醋意都消散了大半多。
他迎合道:“我也觉得晦气。”
芩书闲心想:这男人变脸真快,刚才还跟她来气。
回到租住的房子,她率先上楼去洗澡,江岸在一楼主浴室洗的,这边楼层是复式,两层加起来一共足百六十平,按照当地这个位置的租金,一个月起码也得一万五上。
这还是最便宜的价位。
躲在浴室里,芩书闲才稍微有点私人思考的空间。
花洒的水哗啦啦的开着,蒸得她脸愈发红润起来。
光滑明亮的全身镜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照映出来,芩书闲一眨不眨盯着自已那具躯体,她有点儿莫名的心酸堵塞。
跟了江岸以后,生活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她会过得更好,还是更差?
这些都是令她忧心的未知数。
“叩叩叩……”
浴室门前站着抹高挺的身形。
芩书闲立即掐断思考,关了花洒的水,走到洗手池台处拿起浴袍裹上,才去拉开门。
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,除了一颗脑袋跟两只脚,明显的浴袍太长也太大,穿在她身上很宽松,她双手夹击的拽着浴袍往里收。
江岸只是看了一眼,便说:“这么久没出来,我还以为你在里边晕倒了。”
芩书闲顺势去看墙边的挂钟。
她足足在浴室待了快两个小时,神不知鬼不觉的,时间过得好快。
“没有,刚才有点不舒服。”
江岸面色紧绷:“哪不舒服?”
“我……”话到一半,芩书闲收回去:“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哪不舒服?”
江岸固执的重复刚才的话。
他就是这样,你不说他就一直问,直到你讲真话为止。
芩书闲真是被逼得无法了,就算她不说,待会他进去看到垃圾桶里纸巾上沾染的血迹,也会知道的,支支吾吾:“就是……就是在车里的时候……”
“这么小声,怕被我听到什么?”
她深呼吸,没说话,紧抿着唇瓣。
江岸擅自做主:“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了,现在不疼,也没什么感觉。”
“不疼也得去。”
关键时刻,他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,即便这种事情确实很难以齿启,江岸照常陪着芩书闲跑了趟医院,拿好药再亲力亲为的把她送回来。
越是这般无微不至,她心里越是难受得很。
芩书闲沉默的时候,总在想。
男人都一个样的吧!
刚开始得到时,对你千方珍惜,努力的去维持那点新鲜刺激感,表现得很温柔体贴,等时间一久,该暴露的暴露,该敷衍的敷衍,该丢的也会丢。
芩书闲始终不敢跟江岸关系处得太近,处处都保持一种警惕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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