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清时早不像当初那个精明干练的律师,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个油头混混。
尤其是那头寸头,加上他狠厉的表情状态。
若不是有江岸的人在身后护着她,芩书闲都怀疑,恐怕盛清时得冲上来甩她几个巴掌。
“我妈到底怎么了?”
盛清时佝偻着背跟脖颈往前凑,他瞳孔圆瞪的盯住芩书闲,一字一句的道:“你想知道真相,可以,但我有个条件,如果我跟你说了,放过我。”
进门前,江岸千叮咛万嘱咐过她。
不能跟盛清时谈任何的条件要求,他们得逼着他开口。
可真到这一刻的时候,芩书闲快绷不住。
明知道母亲失踪的真相就在眼前,却不能下那个嘴。
她勾起冷笑:“你不管你爸了吗?”
“他不配为人之父。”
在盛家这么多年,芩书闲向来也都知道,盛家父子在外逢场作戏,实则两人关系差到极点。
很多次,她偷偷看到盛清时跟盛万松吵架,两人大打出手。
盛清时甚至有一次要动刀杀人,被家里的佣人拦了下来。
但至于这对父子间如何的嫌隙,以及他们的仇恨,芩书闲并不太深入了解。
她很平静,也坐得极其沉稳。
“你跟他有这么深的仇恨吗?”
盛清时双目充血通红,他慢慢的,缓了缓气息,身姿往后靠,仰靠在沙发椅上,看芩书闲的目光始终没挪开:“为了娶你妈,他逼死了我妈。”
闻言,她猛地深吸口气。
是芩书闲也预料不到的。
在外人面前,盛万松从来都是一副儒雅绅士的样子。
尤其是对她跟她母亲,那绝对能称得上好好先生,宠妻宠女的典范。
也是潭慈失踪后,芩书闲才稍微看懂了盛万松的一些真面目。
可要是将他跟逼死老婆的形象联系在一块,她还真不敢想。
盛清时的话,将她思绪拉回。
他问:“条件就摆在这,你想要真相,我就告诉你。”
芩书闲脸上的表情,也好不到哪去,她双手攥紧成拳,压在自己腿上。
盛清时在一步步的引诱她:“我猜到你们想怎样,想等盛万松坐不住了,主动跟你们摊牌,那我告诉你,他不会的,哪怕是死去坐牢,也绝对不会。”
都说知子莫过父,那换过来何尝不是一样。
盛清时对盛万松的了解,远比过芩书闲,毕竟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。
“盛清时,你觉得你还逃得掉吗?”
“那就一起去死。”盛清时笑说:“反正到死你们也不可能知道真相。”
“别太过分。”
芩书闲提高音量。
她就差直接站起身来。
旁边的人听到声音,纷纷侧目。
反观此时的盛清时,那叫一个气定神闲,镇定自若,跟刚开始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“肯还是不肯?一句话的事”
“好,我……”
芩书闲刚吐出一个好字,身后响起江岸沉重的低喊声:“别答应他,他在诱导你。”
盛清时看江岸的表情,只能用一个咬牙切齿来形容,他猛然要端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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