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星空,凉风扑面,夹杂着野草的味道。
脚下是一条路,一条黄土路,不宽,也不直,路的两侧,是黑漆漆的荒野。
星空之下,黄土路的尽头,几点灯光在闪烁。
“嗷呜~~~”
风中好像有什么动物在远处嚎叫,悲怆而苍凉。
是狼,狼嚎。
“哞厄~~~哞厄~~~”
像牛叫,又不像,低沉而浑厚。
野牛?应该是吧。
荒野,星光,狼嚎,野牛。
我是谁?小春初樱在哪儿?
兜里好像有纸片,掏出来借着星光看,是美元,几张1美元的钞票。
身上穿着有点像服务员的服装,白衬衣,深蓝色马甲,牛仔裤,腰间宽皮带,领口还有蝴蝶结。
这不是酒保嘛,就是那种在酒吧里招呼客人、端酒倒水的服务生,在好莱坞电影里见过。
兜里的几张1美元的钞票是客人给的小费?我是正在酒吧打工的酒保?
前面有灯光闪烁。
不是电灯,电灯不会飘忽。
灯光是从一个窗户透出来的。
建筑物的轮廓模糊可见,都是不高的木头房子,多数是平房,有一两栋两层楼房。
不是村庄,好像是座小镇。
一根电线杆突兀地戳在那里,没有电线,只有一块横着钉的木板,木板上有字。
张哲翰走近电线杆,星光下模糊可见,木板上用白油漆写着一行英文:“Deadwood”。
“枯木,朽木。这里叫枯木镇还是朽木镇?”
等等,前方闪烁的不是电灯,电灯之前,是什么灯?
煤油灯。
荒野,黄土路,狼嚎,没电线的电线杆,横着钉的木板,煤油灯……
这不正是19世纪美国西部小镇的情景吗?!
【戴德伍德(Deadwood)是美国南达科他州的一座小镇,历史上,南达科他州的戴德伍德城是西部疯狂的代名词。这个古老的赌博小镇充满了关于放逐者、赌徒和枪手的传奇故事,其中最著名的是WildBillHickok。建立戴德伍德镇的协议书开始于1870年代,协议书当时被认为是非法的,因为在1868年白人和印第安人签署的‘拉勒米条约(TreatyofLaraie)’中戴德伍德镇是属于当地印第安人的,条约中曾保证整个黑山是归属当地印第安拉科他部落所有。】非非适时给出了相关资料。
难道是1871年的戴德伍德?
“S!S!”(站住!站住!)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张哲翰一个瞬移,躲进了电线杆下的灌木丛里。
那个亮灯的小木屋跑出来三个人,沿着黄土路飞快跑来。
身后的小屋里又跑出三个人,追了过来。
“砰砰!”
追赶者中火光一闪,有人开了两枪。
三个逃跑者,两人应声而倒,剩下一人继续狂奔。
跑到张哲翰身边的电线杆的时候,边跑边把一样东西扔进草丛,继续向黑暗的荒野飞奔。
天太黑,追赶者并没有看见逃跑者扔东西的动作。
他们在倒下的两人身上摸索了一会,起身继续追赶,掠过张哲翰眼前。
张哲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等级威压从跟前扫过,至少是海晏境!
靴子跺起的尘土扑面而来,张哲翰赶忙捂住了口鼻,生怕打个喷嚏招来横祸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,没再听见枪声,看来是想抓活的,或者就没追上。
逃跑者扔的东西距离只有一两米,张哲翰匍匐过去,捡在手里。
是个牛皮腰包,方形,一本书大小,背面有两个穿耳,可以穿过皮带拴在腰里。
听了听没什么动静,张哲翰站起身,把腰包拴在腰上,向那间小屋走去。
这种牛仔追杀的桥段,在西部电影里经常看见。
乒乒乓乓一阵枪响,谁死都很正常。
倒下的两个人趴在路面上一动不动,一个看上去像西班牙斗牛士,另一个是黄种人,有点像印第安人。
两人后脑勺的同一位置都有一个骇人的血洞。
一枪爆头,精准,狠辣,毫不留情。
“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?”张哲翰蹲下身。
西班牙人身上有一支左轮手枪,十几颗子弹。
地上还有一个牛皮双肩包。
突然,两具尸体化作两团血雾,溃散不见。
地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,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张哲翰无暇多想,恐惧都来不及恐惧,逃命要紧。
“赶紧离开这里,那些牛仔转回来就麻烦了。弄不好也给我来砰的一下。”
他把腰包和左轮手枪和双肩包扔进登载舱,继续向小木屋走去。
刚才那些逃跑者是从小木屋出来的,追杀者也是从里面跑出来的,也许答案就在里面。
“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,小心点比较好。”张哲翰边走边想,“如果我真的是酒保,那么这个酒吧很有可能有剧情。那个逃跑者的腰包里有什么?他为什么要扔掉?”
张哲翰心里一动,取出腰包。
腰包是按扣式的,张哲翰打开腰包,把手伸进去摸索。
一叠纸,应该是钱,好像还不少,一个硬币,会不会是金币?
“Lee!Lee!Whereareyougog?”(李!李!你上哪儿去了?)
小屋光亮处出来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,向张哲翰招手。
叫我吗?原来我姓李?
张哲翰来不及多想,把盒子、腰包和双肩包里。
木屋是个平房。
门楣上方,有一块木头牌匾。
上面用绿色的油漆写着SonnySithBar(桑尼·史密斯酒吧)。
酒吧的门是木质的栅门,上不着天下不着地,只有中间一截。
夹克男人推开栅门,领着张哲翰进了酒吧。
大二的时候,张哲翰曾经玩过游戏《荒野大镖客》,对这种旧西部酒吧并不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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