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你的伤好了?”
狼皇问道,声音还是那么高贵。
“嗯。”张哲翰说不了狼语,嗯一声还是可以的,这个“嗯”在狼语和人语间区别不大。不知道为什么,狼语听着似乎比猿语更好懂,也更流畅,没有那么多“专有词汇”,或许是因为只能听不能说的缘故,佛牙转译的只是“意译”而不是原话。
狼皇既然叫祝先生“大哥”,那么是不是可以摆摆架子,能不能都只能这么办了,决不能停下来和它聊,一聊就露馅,一露馅就玩完。
张哲翰脚下没停,继续往“自己”的洞穴走。
“我抓住你要的女人了。”狼皇又说道。
“嗯?”张哲翰停住脚步,转头作怀疑状。
狼皇一扬头:“真的,你刚走我就去追打炮的人,没想到遇见柳姑娘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不答话好像说不过去,张哲翰灵机一动,点了点头往“皇宫”洞门走。
狼皇急忙道:“没在我这儿,交给美公子了,本来打算让他护送给你的。”
“美公子”应该就是美第奇公子了,“祝先生”当然不能问“美公子”在哪里,只好又嗯了一声,捏了捏太阳穴假装头疼,进了“自己的”洞穴。
狼皇在洞外道:“大哥你好好休息,我今天不出去,不会再有人来打扰。”
张哲翰还是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搭理它。
本来打算进了洞用闻金偷听看能不能听到宁妮的下落,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,下一步就是找到莱昂纳多在哪里了。
转念一想,“祝先生”来这里的消息狼皇会不会派人告诉莱昂纳多,让他把“柳依依”送过来?可能性有,前提是莱昂纳多还没出发。可惜释迦摩尼佛牙的“畜生道”只能说人话无法说兽语,否则刚才就可以命令狼皇去找莱昂纳多把人送来了。
一动不如一静,让子弹飞一会,张哲翰在石床上盘腿而坐,五心朝天,洞口传来声音,好像是两匹狼在聊天,可能是狼王给“大哥”安排的岗哨。
“大大王是不是受伤了?”
“肯定是,我看见他满脸是血走的,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。”
“毕竟是大大王,神迹啊。”
“那个紫衣女人是大大王的王妃吗?”
“大王说是就是。”
“那大大王为什么不去找他?美公子不就在山后吗?”
“可能是伤刚好需要休息吧。”
“嘘~,小声点。”
“大大王”自然就是“我”了,大王的大哥就是大大王。之前莱昂纳多一出场就带了那么多狼兵,估计他应该就在狼王巢穴附近,果然不出所料。
既然还没出发,就不能再等了,无论是祝先生还是莱昂纳多真的来这个洞穴都不好办,祝先生来了看见还有一个自己,必定会把隔壁的狼皇招来,莱昂纳多如果来了,万一看出是冒牌货,恐怕也只有逃的份。
群敌环伺,心动就必须马上行动,张哲翰起身下床,走出洞口。在穿帮之前,“大大王”仍然可以在狼王巢穴畅行无阻。连狼皇这个半神都认不出来,美第奇公子仓促之间也同样认不出来,那就一定会有可乘之机。
洞口的两匹郊狼看大大王出来,忙垂下头行礼,保持着两米距离跟在后面。刚才他们说“美公子”在山后,那就一定有一条通往山后的路,张哲翰边溜达边四处搜寻,很快在山坡的另一侧发现了一条路。不断有郊狼垂头致意,张哲翰摆出“大大王”的派头,背着手往山后走去。
山后是一片森林,比山前是森林还要茂密苍郁,张哲翰猜想,以美第奇公子的贵族做派,一定不会住在洞里,果不其然,沿着蜿蜒的小路往森林里走了约一公里,在一片人工开辟的草地上,就看见了一座狼界罕见的木屋。木屋不大,结构很简陋,木头也很新,但在原始社会的环境里绝对算得上奢侈高雅。
木屋门口同样有两匹健壮的郊狼把守,看张哲翰到来也同样垂头行礼,张哲翰摆了摆手,随行的郊狼留在了门外,稳了稳心神,推门进屋。
里面只有两间房,外面一间很像茶室,地上只有一张木桌,一个炭炉,一壶茶,一个人。
没错,屋里只有一个人,一名女古猿,“叶玉清?”张哲翰脱口而出。
叶玉清躬身行礼:“主子。”
张哲翰四下看了看,确定没有其他人,反手把门关上,现出原形,低声道:“叶阿姨,是我。”
叶玉清着实吓了一跳:“你?你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,不要命了吗?”
张哲翰没搭茬,急问:“莱昂纳多呢?”
叶玉清回过神来道:“带着柳依依去找祝先生了啊!”
“走多久了?”
“刚走,最多三分钟。”
“哦,谢谢叶阿姨。”张哲翰说着就要走,叶玉清拉住道:“你这是要去救人?”
张哲翰急道:“是,时间紧迫。”
叶玉清松开手:“我不知道你准备怎么救,我只说两句话。”
张哲翰耐住性子:“您说。”
“第一,要想通关必须去找恐颌猪的猪王,从这里往东,嘎贡山。”
这个信息对张哲翰很有用,因为就算拿回金箍,最终也还是要通关才能出副本,而通关的关键一定在恐颌猪身上。
“还有呢?”
叶玉清顿了一下:“莱昂纳多有一个弱点,可能有用。”
张哲翰抬起头:“什么弱点?”
“他有洁癖。”
叶玉清是莱昂纳多的情人,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,但张哲翰想不明白这个弱点有什么用,也没多问,急急说道:“谢谢叶阿姨,我必须走了。”话音未落,人已就地消失。
叶玉清愣在原地,心里回味着刚才的对话,这是张哲翰第一次叫她“叶阿姨”,他曾经让她吃尽苦头,她也曾经对他恨之入骨,可如今倒像是一家人,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当莱昂纳多抵达“战壕”的时候,远远看见祝先生站在狭缝口的岩石边,在这里遇到祝先生,他不假思索迎了上去:“祝先生,您在等我?”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