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计划,不可避免就要想到沈渝。
此刻,她在干什么呢,是不是已经急得焦头烂额?也担心得已经偷偷哭过好几次了?
她会去求她父亲吗?想来应该会,但沈重山会答应帮忙吗?如果置之不理,这条线也就断了,之后再怎么办?
这一刻,苏江北的脑袋里想的全是沈渝,固然与计划有关,但他知道也不全是这样,因为一想到沈渝的毫无防备,心里会觉得不舒服,是那种针刺般不舒服。
或许,自己这一生中,最对不起的人会是沈渝吧?
沈渝听不到苏江北内心的道歉,也从没想过苏江北戴了一副怎样的面具,她确实心急如焚,也哭了,还是成年后第一次在父亲的面前落泪。
“爸爸,我知道您不喜欢我,可我还是您的幺儿,对吧?就算为了我,您帮忙找找人,把苏江北的事情搞清楚,把他放出来,好吗?我求您了。”
沈渝从没有这样求过父亲,如果父亲此刻让她跪下来,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,只要能把苏江北放出来就行,因为她知道如果父亲不出面,苏江北一定会被柳亚东坑进监狱,这辈子就毁了。
“幺儿,你胡说撒子嘛,爸爸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?是你总在气爸爸,爸爸什么时候真的生过气啊?”
在外人看来,沈重山就是一头猛虎,还是一头随时都会发狂的疯虎,如果得罪了他,一定会被咬得支离破碎,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但虎毒不食子,摘下强悍的面具,沈重山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,虽然有时会发脾气,但哪个父亲不发脾气呢?
“柳亚东也确实不像话,明知道那小子是你的得力干将,给点教训就行了,至于闹这么大吗?真是小肚鸡肠,一点度量都没有,也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,爸爸以后再也不强求你了,爸爸也想明白了,那个混蛋根本配不上我的幺儿,柳昌儒迟早会被他儿子拖累。”
说着,沈重山起身绕过班台,拉着女儿的手坐到沙发上,皱眉问:“幺儿,和爸爸说实话,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苏江北,我看你的样子不太像是为一个公司的员工着急啊?”
沈渝摇头否认,又怕父亲不尽力,又赶忙点了一下头,却也无奈地解释:“爸爸,我喜欢他的为人,也欣赏他的才华,但夏澜又回来找他了,所以反正他是最能帮我把公司发展起来的好朋友。”
沈重山听着,笑道:“你呀,性格有几分像我,大多数还是像你妈妈,做事总会瞻前顾后,你要记住,不管是什么,只要你想得到就要去争,去抢,一口咬住,不给别人一丝一毫的机会,更不要在意任何人的感受,做生意如此,抢男人也要如此,这样才是我沈重山的女儿。”
这种想法也没错。
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,不争不抢的人不叫老好人,叫懦夫,懦弱的人从不会收获别人的尊敬,甚至连可怜都得不到,只能得到这世上最卑鄙的恶毒。
沈渝明白这个道理,她不是懦弱,而是过于在意,在意与夏澜的友情,在意与苏江北之间说不清的感情,所以也就不想破坏这种情感,从根本说是不愿意让苏江北为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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