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稍有停顿,沈渝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出来,挺起来有些倔强:“你可以放松,也可以找夏澜,我拦不住你,但你给我承诺了,就会给我一个交代,对吧?”
苏江北笑起来:“我就在这边待一天,晚上住成都院子,主要是想给麦朵租的那个房子清理一下,开窗放放味儿,然后再去宠物店把小奶狗带回去给你,也只会一个人安静地待一天,你打算让我还怎么交代。”
“知道啦!”沈渝在笑,笑着挂断电话。
再次安静下来,苏江北想起沈渝说的承诺。
当时,只是说了一个事实,如果缺了沈渝,失去了沈渝,所有复仇的计划与机会都会落空,可沈渝偏偏就把这个话当做了承诺。
那算是承诺吗?
突然间,苏江北记不清当时说这句话的心境。
自己是在说事实吗?
还是
自己确实是在说一个承诺?一个无法实现却渴望实现的承诺?
天色微暗,苏江北依旧坐在吊椅上,思考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。
冷风吹过,打了一个冷颤,这才发觉手脚冰凉,赶紧跳下吊椅跺了跺脚,裹紧皮衣出了院子,朝“书香墨气”走去。
华尔道夫酒店51层,麒麟·扒房的餐厅内。
麦安宇绅士地替夏澜披上大衣,笑问:“接下来,我应该送你回住处,还是你请我再喝一杯?”
“喝一杯?”夏澜穿好大衣笑着想了一下:“这样吧,刚才吃了牛排,也喝了酒,我就请你去一个小地方喝茶吧。”
夏澜做早班飞机赶回成都,因为回到公司就忙起来,没有和苏江北通电话。沈颜早上起不来,也不打算到成都,所以没有跟夏澜一起走
中午,夏澜收到麦安宇请吃晚饭的邀请,反正要吃晚饭,再说吃顿饭也不意味着什么,因此答应下来,畅快地与麦安宇一起吃了法式牛排,还喝了红酒。
“小地方?”
麦安宇装作犹豫,又笑着点头:“那太好了,不是我小气哦,请你这么多次,你都没有回请过我,哪怕一杯茶都没有。”
说着,麦安宇故意叹气:“唉,偏偏就在我即将陷入失望的时候,你又给了我希望,真是”
真是什么,麦安宇没有说,而是用微笑代替。
另外,他的这番话不是说回请,也不是说一杯茶,而是在直白告诉夏澜,如果他付出感情再没有回应,他会失望,会退去。
得不到就不纠缠。
麦安宇是麦明森的儿子,是纬度投资的总经理,是一个知进退的男人,更懂得及时止损,在他的个人信条里,无论是生意还是感情,只有懂得及时止损,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。
夏澜听得懂这几句话。
但她并没有回答,连一句解释也没有,仅是笑着一偏头:“那好,走吧,那个茶室在文殊坊,叫书香墨气,上大学的时候,我和沈渝经常过去喝茶看书。”
不知为什么,夏澜没有提苏江北,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麦安宇却察觉出这一缺失,笑了笑。
这应该算是一种回答吧?
去书香墨气茶室前,苏江北先吃了一碗热腾腾龙抄手驱寒,当然少不了麻辣兔头,还给沈渝发了图片,气得沈渝打来电话,好一顿埋怨,最后还是说让苏江北早点回酒店休息。
吃完龙抄手,身子暖和好多。
到茶室后,苏江北选了一个较偏的位置。
点了一壶茶,几样茶食,又取了笔墨,边喝茶边写临摹金刚经,求一个心静,求心性不再有更大的偏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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