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知道。”夏澜点了点头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明白麦安宇的心思,也认为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挺舒服,甚至在书香墨气的时候,有那么一瞬,她突然想忘掉从前,忘掉一切,换一种生活,享受以她为中心的爱情。
然而,也是在那一瞬。
恰好看到了苏江北的背影,也就反应过来,自己根本忘不掉。
病房内,苏江北躺在病床上。
他依旧处以昏迷状态,脸色倒是好了许多,嘴唇的颜色也有所恢复,各项治疗仪器正在稳定他的病情,监控他的生化指标,不时地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夏澜坐在床边,握着苏江北的左手,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,心里有些自责,有心疼,也有不满。
“苏江北,你知不知道,我对你好失望的。”
说着,夏澜伏下身子,将脸轻轻贴在苏江北的手背上,低声地埋怨起来:“既然你看到了,你可以走过来呀,可以冲我发脾气,也可以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揭穿我,甚至还可以骂我。那样,我也能知道你还在意我,可你却像胆小的孩子一样仓皇而逃,发烧到昏迷都不肯接我的电话,不让我到你身边,难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吗?你真的这么不在乎我吗?如果是沈渝,你会那样做吗?”
冰凉的泪水落在苏江北的手背上,又打湿了病号服的袖口。
夏澜赶紧抽了抽鼻子,小心地抹去眼泪,又替他挽了一下衣袖:“算了,江北,我太了解你,也就不怨你了,我会继续等下去,等你报完仇,等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,等我们会在一起的未来。”
凌晨时分,窗外的夜色正在褪去,晨曦的白一点点显露出来,因为一夜的担心和忙碌,夏澜还是伏在床边睡了过去。
沈渝给麦安宇打过电话后,一直坐在床上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,等着麦安宇的回复,得知苏江北没事,这才放下心。
但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,也有些失眠,因为麦安宇说,夏澜今晚会留在苏家小院过夜。
过什么夜?怎么过夜?
大家都是成年人,沈渝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句话呢?
她很想给苏江北打一个电话。
不问别的,只是听听他的声音,他周围的声音。
可拿起手机刚调出号码,又放了下来。
她怕,怕苏江北会撒谎,更怕他坦白,因为那将意味着那个诺言只是一句玩笑,或者是一个欺骗。
会吗?
沈渝努力回想苏江北当时说出诺言的表情,很郑重,也很真诚,一点都没有说笑和虚假的意思,怎么可能是欺骗呢?
“苏江北,你要是敢骗我,我”
如果是欺骗,沈渝会找一个最残忍的法子收拾苏江北,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,只好气恼地合上电脑,倒在床上扯被子蒙住头,又在被子里发誓般闷声地说:“老子一定搞死你。”
然而,到底怎么搞死,直到迷糊地睡过去也没想好,即便想出了各种法子也被自我否定,折腾得连做梦都在发狠。
早上起来,照镜子时,沈渝发现眼圈黑得像重庆动物园里的大熊猫,不由冲着镜子又发起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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