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,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判苏江北的所作所为。
当年,他走进福利院大门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在经历人生最大的残忍,也失去了对孝顺二字的理解,更不是谁的儿子,他就是一个孤独者,一个等待报复机会的复仇者。
即便亲眼看到,亲耳听到母亲对往事的追悔莫及,但他依旧选择不原谅,因为这些后悔根本不够弥补他所经历的伤害,远远不够,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平复心里的恨。
“麦朵,看来你和安董真的挺有缘分。”
苏江北打破短暂的沉默,安玉舒和麦朵都认出了对方,却都不挑明,假装不知道,在他看来已经假得不能再假了,也已经处于尴尬之态。
“麦朵,音乐节结束了吗?”
“还没有,我唱完了,想着见你,就提前离场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这几天有空了?”
“是啊!”
“那太好了,陪我在苏州玩几天吧!”
说完,苏江北望向安玉舒,问道:“安董,您在苏州会住几天吗?要是住的话,一起逛逛?”
有麦朵在,安玉舒应该不会再找他,他也不想再单独见安玉舒,有些怕,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,怕把所有藏在心里的恨都当着安玉舒的面发泄出来,怕当面质问她,为什么要这么狠心。
“你俩玩吧,我就不当电灯泡了,我还要去一趟上海,有些事情要处理,实在抽不出时间。”
安玉舒笑着摇头,看了一眼麦朵,问道:“小幺妹,你是怎么和苏江北认识的?”
她在明知故问,调查报告中有过这方面的解释,她只是想通过麦朵的回答,尽可能地找出一些解答疑惑的蛛丝马迹。
“巧合了,也是我俩的缘分,当年我在酒吧被人欺负,就是晚安·重庆酒吧,您知道吗?”
“知道,去过几次,老板好像叫宁红,对吧?”
“对对,就是红姐。”
麦朵压住心里的愤怒,故意欢快地聊起来:“那次,我在红姐的酒吧喝多了,苏江北正好遇见有人欺负我,他英雄救美,莫得法子,我一个孤儿无以回报,只能以身相许了。”
“喂,撒子以身相许嘛,莫得乱说!”苏江北笑着纠正,很自然地抬手在麦朵的脸蛋上掐了一把,又轻捏着麦朵的下巴摇晃了两下。
安玉舒看到这个动作,心里一惊。
她清楚地记得,儿子小时候就是喜欢这样捏麦桐的脸蛋,甚至连表情和眼神都一模一样,这真的不像是巧合,世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呢?
“哦,你们还真是缘分。”
安玉舒的疑惑更浓了,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。
实在是无法释然的纠结,所有调查资料都显示苏江北不是苏阳,就连苏江北所说的那场导致父母双亡的车祸,安玉舒都找人查过,确有其事。
可为什么会这么像?
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?
到底为什么呢?
因为心乱,安玉舒无法平静下来,喝了几杯茶后,揉了揉太阳穴,故意露出疲累的姿态,苏江北询问了一句,跟麦朵一起送安玉舒回酒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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