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得,我喜欢这个称呼,再说一遍听听。”
“老婆!”
“嗯,老公!”
电话里,两人腻得要命。
最后,还是沈渝怕苏江北开车分神,万般不舍地挂断电话。
躺在床上,沈渝蜷缩的双腿,夹得被子扭成了麻花状,想着刚才老公老婆的叫着,不由地笑起来,也觉得好笑。
不应该呀。
自己不是这样的性子啊?
真是的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小女人起来,以前看到这样的女人,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,没想到也有今天,不仅成了小女人,还是那种很想腻人的小女人,太丢脸啦!
“臭乖乖,都怨你!”
甜腻的埋怨中,沈渝很快进入梦乡。
苏江北睡得很晚,苏老太没在家。
下午的时候,宁红打电话告诉苏江北,接苏老太出去逛逛,晚上会在她家过夜,让苏江北不用担心。
这几天都是如此。
这次相见,苏老太和宁红的关系远超名义上的婆媳情,更像是失散多年的母女重逢,另外两人的年纪都大了,因为同一个人而悲伤了大半辈子,又因为同一个人,余生都将牵肠挂肚。
正是出于如此的悲伤与牵挂,苏家的两代人就这样将本无瓜葛两个女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洗漱过后,苏江北坐在小院的藤椅上,捡起一根落叶揉搓在手里,眼望星空,思忖着沈重山今晚说过的话,
之前查过的资料显示,沧浪投资在重庆的投资项目出现大幅亏损后,又因为在国债期货上的投资失利,导致无力支付交易保证金而申请破产,这一事件在当时都上了山城日报。
不过,具体细节并不详尽。
想一想,苏江北觉得有可能是父亲想要在国债上赌一把,挽回在重庆的损失,没料到错判了趋势,导致亏损剧增,雪上加霜,失去了最后的机会。
他还记得五岁那年,家里突然就像变了天,所有的温馨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则是母亲无休止的哭诉与埋怨,而父亲只有沉默。
沉默地望着妻子的发狂,沉默地望着妻子的转身离开,沉默地望着躲在门后不敢出声的儿子,然后挤出一丝苦涩的笑。
好像也是从那时起。
苏江北依稀记得,好像就是从那时起,原本很少抽烟的父亲,手上的烟从未断过,一根接着一根,还会发出可怕的咳嗽声。少有酗酒的父亲也开始每天躲在书房里喝酒,喝得越多越沉默,书房里经常会死寂一样的静。
那一年,成都沧浪投资破产。
也是那一年,上海慧诚投资从沧浪投资集团的名下迅速抽离。
正是从那年起,苏江北再也没有见过母亲,直到二十年后。
如果是因为父亲想赌一把而失去了所有,不怪任何人,也与麦家无关,但复仇的源头不变,还是在重庆,还是沈重山,柳昌儒以及夏德胜这些人。
至于对母亲的报复,与仇无关,只是因为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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