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隋总也在呢!”
进门后,程月先跟隋忠明礼貌地打了招呼,同时将一份文件递给苏江北:“董事长,这是上海慧诚实业邮寄过来的股权转让确认书,那边请你签字确认,对方就可以把之前增持的股权转到您的名下了。”
原本,安玉舒想将增持的云端控股的股权转给苏江北之前,希望苏江北能去一趟上海,倒不是为了股权转让,就是想和儿子见一面,多说说话,但苏江北没有给她这个机会,也一直没有理会股权转让这件事。
无奈之下,她只好采用邮寄方式把转让书送过来。
“哦,知道了。”
苏江北拿起公文翻看了几眼。
“听慧诚实业的人说,安董事长本打算亲自过来一趟,因为生病住院,所以只能让人邮寄过来。”
“住院?”苏江北翻看文件的手略顿,抬眼问:“安董病了?什么病?”
“是的,那边说是肿瘤,恶性。”
程月深吸一口气,望着苏江北:“董事长,我想向您请两个月的事假,去上海看望照顾安董,她对我有知遇之恩,就算辞职陪护,也是应该的。”
安玉舒绝不会无缘无故把股权无偿转给苏江北,这其中必定有着看不透的缘故,程月想通过安玉舒跟苏江北打一张感情牌,拉进一些关系,避免以后招致苏江北的报复。
“两个月?”
苏江北一愣,瞬间眉头紧锁,看了一眼程月,点了点头:“你有心是好的,毕竟我们与安董只是商业上的交锋,私下的关系并没有问题。这样吧,公司最近在人事与业务上会有变动,给不了你那么多假期,一个星期吧,你过去后,如果有需要的地方,打电话回来。”
“多谢董事长,如果没有别的事情,我先出去了。”
程月知道这张牌打对了,心中窃喜,转身离开。
隋忠明转头望了一眼离开的程月,回头跟苏江北笑道:“挺仁义的女人,敢当面跟你说这样的话,说明人家确实不怕咱们防备,其实说起来还真没必要防着,不过是打工人罢了。”
苏江北笑了笑,并没有接这个话题,而是问道:“万聚金融的后台数据怎么样了?规模上到了什么程度?”
“哦豁,不小了。”
虽然不清楚苏江北为什么要关注万聚金融的后台数据动,但觉得应该与那次被坑有关,存在想要找机会报复的可能性,所以自从上次苏江北查问后,隋忠明就一直留心这件事。
“后台数据显示,万聚金融新设立了许多分公司,都是从事金融投资理财的业务,这些分公司与总公司有大量的资金往来,已经形成百亿规模资金池。”
说着,隋忠明压低声音:“江北,我调过那些资金数据,发现那些分公司大多数都是壳公司,就是为了吸收资金,而那些钱的流向也挺迷惑,感觉也就进入股票二级市场的钱还算靠谱,其他的投资都挺莫名其妙。”
“百亿?”
苏江北的手指在办公桌的桌面上轻敲了几下,笑道:“到底是柳大公子,就是非同凡响,弄百亿的资金像玩似的,厉害啊,找时间我得跟他聊聊,云端技术正需要资金支持,让他也投点。”
隋忠明也笑道:“也对,至少云端技术还靠谱,就是赔喽也知道赔在哪儿,不像他的那些投资,真是乱得很。”
“乱哈哈!”苏江北笑着摇头:“我觉得呀,恐怕不乱,那些钱只是巧立名目地去了别的地方,至于去了哪里,柳亚东清楚得很。”
又聊了一会儿,隋忠明离开办公室。
苏江北再次拿起那份股权转让确认书,看了一眼,又烦躁地扔在桌子上,脑袋里始终闪动着“恶性肿瘤”四个字。
肿瘤分良性和恶性。
恶性肿瘤就是俗称的癌症。
即便是恨,即便不想承认,但安玉舒就是安慧,就是苏江北的亲生母亲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况且在他的记忆里,妈妈很爱他,只是在五岁以后,这份爱中断了,也逐渐变得模糊了,直至对这份爱产生了恨,可终究还是记得,又怎么可能真正忘记呢?
亲生母亲得了癌症,找了这么多年的妈妈得了不治之症,即便再恨、再无情、再不想相认,可她就是妈妈,苏江北还是难忍心里的悲伤和不舍。
“报应,就是报应!”
苏江北咬着牙挤出这句话。
随后,他猛地拿起电话,只是刚拿起,又“啪”地一声摔了回去,十几分钟后,再次拿起电话:“王秘书,给我订一张去上海的机票,对,今天,最早的班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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