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,苏总真会赶我走吗?”
怀胎七个月的程月比之前胖了许多,在床上躺着都显得很笨重。
虽然当今社会是笑贫不笑娼,不少女性的开放程度也远超欧美,但在普通家庭中,未婚先育这种事情还是会觉得丢脸。
显怀后,程月不再是家里的骄傲,自然也就没有人照顾她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,也只有安玉舒时常会嘘寒问暖,更像是程月的母亲。
“依我跟他的接触来看,他是一个挺重情义的男人,而你并不是他的朋友,只是他的下属,所以我觉得他会,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会有这个情况发生。”
“是啊,他调我来上海,其实就是想让我离开李忆平,我明白的。”
程月小心地挪着身子坐起来,咬着嘴唇摇了摇头:“那时我就已经怀上了,我不能离开李忆平,就是苏总开除我,我也不会离开李忆平,大不了我吃老本,省着点用钱。”
安玉舒一笑:“行了,如果他开除你,那是他的损失,是玲珑科技的损失,你就回来吧,继续在我身边工作。”
“姨,您对我真好,比我妈都好,您要是我亲妈就好了,我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。”
说着,程月湿了眼眶,鼻子一抽一抽地抹起眼泪。
安玉舒像母亲疼女儿般揽过程月的肩膀,笑道:“我要是你亲妈,早就几个大耳光打在你的脸上了,我的女儿绝不能这么没出息,就算抢男人,也不能拿自己的肚子当筹码,这是糟蹋自己,傻不傻呀!”
说了几句,安玉舒问程月:“这几天,李忆平来过没有?他到底有没有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?”
“来过了,可...”程月摇了摇头:“说的话还是一样,说不会不管我和孩子,但要给他时间,让我别逼他。”
“哼,就知道是这样。”安玉舒冷笑了一声:“男人都是这个德行,不逼不行,否则就当女人好欺负,左右都不想丢,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。”
“对了,你帮阿姨一个忙。”
“什么?您说。”
“你帮我跟李忆平打听一下,看看国银投资最近在期货市场有什么动作,我想要准确消息。”
“啊?这...”
程月一怔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安玉舒笑了笑:“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,我也知道你曾打听过我的真实身份,所以应该清楚我跟沈重山的恩怨,我就跟你直说吧,我想在期货市场上偷袭沈重山,替我丈夫报仇。”
安玉舒之所以会对程月好,的确是有多年相处所产生的感情在其中,但根本目的还是想利用程月,从李忆平那边得到有价值的情报,这也就是她最初怂恿程月接近李忆平的原因。
那时候,她还不知道苏江北就是她的儿子,如今虽然相认了,但她发现苏江北的一个弱点,心不够狠,恐怕不能将李忆平这枚棋子用到极尽。
故此,她不想断掉程月这条线,并且为此加了码,鼓励程月把孩子生下来,由此来牵制住李忆平,为其所用。
在无法拒绝的被利用面前,聪明人通常不会冒然抗拒,而是会在被利用中争取到自身应得的利益,如此也就把单方面被利用转换成相互利用。
程月不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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