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,某体育场。
搭建的舞台很大,数不清的射灯发出光亮笼罩了整座舞台,时而明亮,时而昏暗,时而光怪陆离。
彩排正在继续,伴舞的女孩们随着音乐旋律扭动着身体,麦朵本应该试唱起来,此刻却怔怔地呆站在舞台中央,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,伴舞的几个女孩见状,不知所措地停下动作。
苏江北从没有这样挂过她的电话,即便当初被麦朵惹得气急败坏,也只会在电话里大声地数落她,绝不会这样冷冰冰地挂断电话。
是了,这应该就是结局了。
当那晚苏江北离开麦家的时候,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。
又或者说。
当苏江北查清楚那些往事的时候,这个电话的挂断就已经是必然。
说委屈,说与自己无关,可想一想,又怎么可能无关呢?
除非自己不是麦桐,不是麦明森的女儿。
只要是,就不可能脱离干系。
马逸在场边正与人抽烟闲聊,扭头看到舞台上的不对劲,以为麦朵是累了,赶忙拎着一瓶矿泉水跑过去,刚想把矿泉水递给麦朵,看到麦朵竟然在哭。
“呦,好好的,这是怎么了?”
马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想起刚才看到麦朵在排练间隙打电话,赶紧猜测地问:“给江北哥打过电话啦?是来不了吗?哎呀,肯定是有急事来不了呗,江北哥现在是大企业家,大忙人,事儿肯定多了去,但凡要是有时间,他能不来吗,不至于啊,这事儿还用得着哭,行了,别哭了,我打电话问问江北哥。”
马逸叼着烟卷,将矿泉水瓶夹在腋下,腾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,可不等他拨号,手机便被麦朵一把夺了过去,扔在舞台上。
“哎,又发撒子疯呀!”
“打什么打,不来就算了,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麦朵用力地抹了几把眼泪,抹花了脸上的妆容。
随后,她蹲下身子,环抱双臂,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,失声哭道:“跟我有撒子关系嘛,又不是我的错,我像傻子一样喜欢他这么多年,还不够还债的吗?就算不够,我可以用一辈子来还,可他不理我,让我怎么还啊?”
马逸听不懂麦朵的哭诉,弯腰捡起手机,皱眉望着麦朵:“麦子,到底出了撒子事情?还债?还撒子债?你过去到底欠江北哥多少钱?不应该啊,还不起吗?不至于吧?”
麦朵用力摇头,泪眼婆娑地望向马逸:“还不起,一辈子都还不起,马尾,我想还的,可苏江北不理我了,再也不会理我了,从今往后,我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。”
马逸好像明白了一点,猜测地问:“是要结婚了?”
在感情这方面,麦朵确实抢不过沈渝。
因为苏江北对麦朵的感情,跟对沈渝的感情完全不同,如果非要有具体的区分,那就是苏江北对麦朵是兄妹情,跟沈渝才叫男女之间的爱情,这是事实,大家都能看出来。
可要说苏江北为了沈渝,婚后就不会理麦朵,与麦朵彻底断了联系,根本不可能。苏江北不是那样的人,不会这样伤麦朵,他舍不得,再说沈渝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女人,不至于。
不过,马逸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麦朵。
这种事情也确实没法劝,虽然早就知道得不到,可麦朵依旧固执地守了这么多年,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怎么劝啊?
说想开点?
这简直就是一句屁话。
遇到这样的事情,谁能想得开?
马逸觉得,自己跟欧雪的那点感情都想不开,又有什么资格,凭什么让麦子想开一点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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