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朵反搂住苏江北的胳膊:“你想让我走吗?”
苏江北摇了摇头:“说心里话,不想,毕竟那是国外,人生地不熟的,有点事情都不知道找谁帮忙,但最终还是要由你自己做决定,对了,你哥走了吧?他要是在你身边还行,你还能有个伴儿,不然我真不放心。”
说到出国,麦朵的心情又变差了起来。
好在苏江北的这番话暖住她的心,否则少不了又要落泪。
“你不留我,我只能走了,其实我爸妈也要走的。”
麦明森败了,麦家也就败了,离开是麦明森唯一的选择。
原本,苏江北打算乘胜追击,借用陆承伟的手将麦明森置于死地,经过李忆平的事情后,他放弃了,给了麦明森能够离开的机会。
其实也是为了麦朵,不想让麦朵失望至极。
仇恨会生根发芽,会蒙蔽双眼,会肆意疯长,会它像一块堵在胸口的大石,会把人摧残到完全看不到身边的爱,最终成为最孤独的那一个。
苏江北惧怕孤独,不想再回到孤独之中。
当他逃出执念上牢笼后,尽最大可能来弥补,不是弥补仇人,而是不去叠加地恨,更不让爱他的人以及信任他的人再受到伤害。
“哦,那样的话,我就更放心了。”
苏江北点了点头,又故意扒拉麦朵的手,笑着摆手:“不管啦,我也不能多说话,否则又要让你误解,以为我是在吃锅望盆。”
有些事情,摊开了谈,总比不谈要好,尤其是感情上的事。
麦朵是个聪明的女孩子。
不管眼下能不能接受,把话说清楚,她一定会想通的。
麦朵打开苏江北的手,继续搂住他的胳膊,故意气他:“别鬼扯啦,你的锅儿已经碎了,不如就望一望我这个盆儿吧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有顺风耳!”
麦朵得意地扬起脸,又解释道:“我给罗茜打电话,听她说的,她在电话里给你好一顿臭骂,我听着都解气。”
不能说是释然,但事已至此,麦朵也无法再强求,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,虽然得不到爱情,但还在苏江北的心里,这也就够了。
“哎,她骂我,你都不知道替我骂回去吗?至少也要反驳几句,怎么还能觉得解气呢?你还是不是我的妹子啦。”
“我才不反驳呢,我巴不得所有的女人都恨你,都讨厌你,那样你就再也无从选择,只能归我了。”
说话间,麦朵想起一件事情,收起玩笑:“对了,罗茜还说起李忆平和萧楠的事,李忆平也真是的,怎么能那样对待萧楠,萧楠姐也是,大不了离婚嘛,这样一来,倒是苦了两个孩子。”
“唉,谁说不是呢,也都怨我!”
苏江北点了点头,望着麦朵,突然问道:“朵朵,你恨不恨我?”
麦朵沉默了几秒,脸上露出本该有的成熟,也多了成熟该有的苦楚:“苏阳,如果说没有恨,一定是假的,那是爱我疼我的爸爸,那是我的家,如今变成这样,我能不恨吗?”
麦朵不是没心没肺的女人,也不可能做到为了所爱之人,置父母家庭于不顾,如果偏执与疯狂到不顾一切,那她就不是麦朵了。
所以她的心里有恨,会恨,只是她理解苏江北的恨,也在用自己对苏江北真心的付出,来减轻他对麦家的报复。
随后,麦朵又摇了摇头:“但每次回忆起小时候去福利院,看到和我一样小小的你,孤单地蹲在墙角,望着大门外的眼神,我又觉得这是报应,不管是谁,做错了就应该得到报应,况且我爸爸只是失去了金钱,而你所失去的,远不能用金钱来衡量,更无法用金钱来弥补。”
“朵朵,只有你最懂我。”
苏江北感激麦朵的理解,在她的额头上用力地亲了一下。
“往下一点,别辣么小气嘛!”
麦朵又恢复了调皮的憨憨状,她喜欢苏江北亲她额头,但更希望这是一个吻,印在嘴唇上的亲吻。
“不可能,那样就不对了。”
苏江北笑着捏了捏麦朵的脸,伸手拽过双背肩书包,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麦朵。
“撒子?”
“你先看看。”
苏江北随手抓了几个瓜子,边磕边冲着文件袋努了努嘴。
麦朵听话地打开文件袋,抽出两摞文件,翻看了几眼后,疑惑地望着苏江北:“什么意思?这是要做什么?”
苏江北拍了拍手,拿过两份文件解释道:“这份文件,是我接手的盛裕集团的资产明细表,已经全部划归到成都沧浪投资的账上。”
说着,他又翻起另一份文件:“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,我会把这接手的那些资产作价为股份无偿转让给你,也就是说,你可以凭借沧浪投资的股东身份,获得这些资产后续发展所带来的收益,也可以自由出售股份,换取相应的资金。”
苏江北如此做,也就等于把那些低价抢来的资产变相还给了麦朵,是给麦朵,而不是还给麦家。
“乖乖...”
麦朵真没有想到苏江北会这样做。
但她也清楚,苏江北之所以会如此做,完全是因为她,是为了她而作出的一种补偿。麦家像是失去了一切,但因为她的付出,又什么都没有失去。
这就是苏江北的报复。
因为她而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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