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车启动后,沈渝又忍不住回头望。
她发现骑手并没有离开,依旧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如同像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摆放在哈雷摩托上,与冷冰冰的机车融为一体。
然而,沈渝却能明显感觉那个男人的视线在追着汽车,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陡然间涌上心头,让她不禁蹙起眉头。
真的很熟悉。
是那种裹在心里的熟悉感。
沈渝觉得只要他动一下,就能认出他是谁。
可他是谁呢?
认识的人里,爱玩摩托车的只有秦越,再没有啦?
“怎么?认识吗?”
秦越回头望了一眼,好奇地问。
沈渝扶了一下眼镜,紧盯着那个男人,希望男人能站起来,或者能摘下头盔,看看到底是谁。
然而,男人始终如一,犹如石化了一样,一动不动。
无奈之下,沈渝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,没看清楚样子,感觉可能认识,也可能认错了,如果是熟人,刚才应该会打招呼的。”
“是呀,如果是熟人,不可能不打招呼。”
说着,秦越又笑道:“我听说,孕晚期的女人会很敏感,脾气也会比平时差很多,我看你的脾气还好,就是敏感度高了一点。”
“或许是吧。”沈渝转回头,揶揄道:“哎,秦越,真没看出来呀,连这个都懂,挺有研究呀,这是为以后做准备吗?”
秦越扯动嘴角,笑道:“老话说,谋定而后动,我做事情就喜欢打有准备之仗,这样才能达到想要的目标。”
沈渝一笑:“你还是没变,跟上大学的时候一样有心机。”
秦越问道:“是吗?我给你的感觉是这样?”
沈渝点了点头:“是啊,所以我那个时候不太愿意接近你,总怕被你骗了,你也晓得,我这个人没有多少心机,也懒,不愿去猜。”
“哦豁,你没有心机?”
秦越夸张一笑:“在山城,能认为你没有心机的人,除了你自己,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相信吧?”
“哈哈...”
沈渝笑起来,笑着笑着,未曾散去的熟悉感让她再次转回头,望向那个男人,发现原本像雕塑的男人竟然动了。
他没有跨坐在车上,而是站在车旁,视线依旧在追随,头盔却已经摘下,拎在左手上,右手则抬到头顶,像是在整理散乱的头发,抬起的胳膊恰好挡住了半张脸,依旧看不清全貌。
“江北!”
虽然男人只露出半张脸,但沈渝还是认了出来,尤其这个站姿与身形,沈渝太熟悉了,就是苏江北,一定是他,沈渝确信无疑。
“回去,快调头回去。”
下一秒,沈渝急声吩咐开车的司机。
“怎么了?”
秦越不解,回望之际,赶忙问神情焦急的沈渝。
“是苏江北,快回去。”
“啊?你说那个机车男是苏江北?”
“对,就是他。”
沈渝坚定地点头,并将右手扣向车门的内拉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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