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出一口气,薛龄浑身肌肉酸痛,有一种跑完加倍马拉松的脱力。
扽着兔老三的尸体,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外走。
兔妖已死,陷阱也不用停留了。
天地间,暴雨倾盆,天色黑的彻底。
薛龄咳了两下,喉头腥甜,体温骤降,脊椎里像是有什么被抽走了一样。
召唤出面板一看,薛龄愣在了原地。
【功法:金刚拳(大圆满)、气血功法(初级)】
【寿元:不足一年】
【积分:五十七】
“……至于代价,等你真正开始用的时候,就会知道了。”
原来,那疯瘫子说的是这个意思。
燃烧气血就是燃烧生命,越是透支,生命的终点就越近。
好大一个坑!他还自己跳的深!
这个疯瘫子!
薛龄错了错后槽牙,刚才那尸块儿还是塞少了,等会儿非把那点心眼子也给他折了不可!
愤愤的拖着兔妖的尸体,薛龄的小本本上又多了一条。
他没有记仇的习惯,一般都是当场就报了,拖的久了,‘利息’也是要翻倍的。
黑夜里,薛龄一双眼睛像狼一样狠厉。
无边黑暗里,忽然石破天惊的一句:“是你?”
薛龄顿住脚,本能感觉到了,再往前一步,就会有危险。
又是一道闪电,锐利的斩马刀就停在他的喉咙前,不远处,还有一匹骏马,躲在树下。
原来刚听到的‘哒哒’声,是她。
“辛参领?”
辛参领一身黑色重甲,在雨夜潜行却没有发出丁点异响。
反观他自己,一身的泥水加血腥,狼狈不堪。
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?
都怪那个疯瘫子,薛龄大牙都快咬断了。
“这兔妖……是你?”辛参领眼神复杂。
狐妖、兔妖,这是第几只了?这样的人,真的会和妖兽勾结吗?
眼前人还没兔妖躺下高,明明形容狼狈,拖着庞大的妖兽尸体,却像是是
薛龄惦记着怎么折磨疯瘫子,好报了如今丢人的仇,胡乱的点点头,让开刀刃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。
现在这样狼狈,简直太丢人了……得赶紧回去,收拾了疯瘫子,换身衣裳才行。
薛龄拖着兔老三的尸体,加速逃离了这丢人的现场,剩下辛参领一头雾水。
“参领!参领!”黑大咋咋呼呼的跑来,生怕把人跟丢了。
“我在这儿。”辛参领收起心头疑惑。
“参领,等等属下啊!”黑大太重了,他骑不了马,只能步行追随。
“好浓的血腥味儿……参领受伤了?谁!出来!”黑大举刀护在了辛参领前面,声音在城门洞里回荡。
辛参领很是淡定:“无妨,不是我的血,走吧,这儿没有活的妖兽了。”
薛龄进城走了一半儿,想起自己套出的消息,镇妖司的人来了,剩下的兔妖就不用太发愁了。
于是,他拖着兔老三又回头了。
不巧,刚好撞上了紧张兮兮的黑大。
“参领!有埋伏!何方宵小?吃爷爷一刀!”
忠犬护卫,在线御敌。
薛龄张口就来:“不孝子孙,爷爷不吃刀都不知道。”
疯癫小道士,实时认孙子。
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,眼睁睁站在眼前。
黑大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不知该先问哪样。
“薛龄?你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吗?怎么儿在这儿!”
“你拖着什么?你想引来兔妖?这是陷阱?”
“什么爷爷?什么孙子?敢坑害我们,来受死!”
黑大呜啦啦说了一大串,薛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已经懒得辩解了。
心怀偏见的人,就算亲眼看到了真相,也会扭曲眼前的事实。
“算了,你这样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孙子,要不起,太气人了。”
薛龄淡淡的嫌弃完,一把推开了拿刀的黑大。
有主人的狗,带了项圈,不会随便张嘴咬人,辛参领不发话,黑大不敢拿他怎么样。
“这次来的兔妖数量过百,除了白骨坡那二十几个,被引到城北的也有二十,其他……咳咳……”
话没说完,被黑大推了一把,薛龄爆发了剧烈的咳嗽,身形晃了晃,眼前一黑,差点栽进泥水里。
气血骤然亏损,
“薛大人!”刚下城楼,冯莽就看见了这一幕,直接冲了过来,撑起了薛龄的肩膀,“大人,你怎么了?”
一道闪电带来短暂光明。
“血?”冯莽挡在薛龄前面,对黑大怒目而视:“你做了什么?”
视角问题,他还以为的是黑大砍了薛龄。
“……”黑大蒙了,他是想收拾薛龄,还没动手呢,就推了一下,人就这样了。
镇妖司的人跟了过来,火把照亮了这一方。
薛龄满身的伤痕,暴露在人前,脸上、后背,大片擦伤,深可见骨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。
就连腰腹上,原本的伤口裂开来不说,还有抓出来的新伤口,扶都没地方扶。
“我什么也没做,他先推了我的的……”黑大委屈,实打实的委屈。
“你是哪儿来的贼人?你敢偷袭朝廷命官?”冯莽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薛龄身上,谁也不能害了他!
“放肆,我乃镇妖司……”黑大急忙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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