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缓过劲的筋脉再次被唤醒,薛龄浑身热血滚烫,隆起的肌肉撑的皮肤皲裂。
“呵!我摘了你的脑袋当球踢!”兔妖仗着数量多,很是嚣张!
薛龄憋着一口气,斩马刀几乎挥出了残影,宛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惬意!
胆敢扑过来的兔妖,没等落地,就已经身首异处!
“噗!”硕大的兔头咕噜噜落地。
这些兔妖还没彻底咽气,翘着兔牙惨叫声不断。
“好刀!”
放血锥和环首弯刀虽然好用,但是,这斩马刀更顺手。
刚还压手的重量,挥动起来刚刚好,刃口锋利,斩骨削肉,自在畅快!
短短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,薛龄身边的兔妖一扫而空!
他骨子里的好胜、嗜杀被唤醒了,手脚甚至兴奋的战栗起来!
细细听着身边的异动,他缜密的仔细计算着兔妖的剩余数量。
来了上百只,白骨坡二三十,城北堰塞湖二三十,这儿撑死有五六十只。
刚才两次交锋,这儿的兔妖已经少了大半!
那就还有二三十只,这气血功法损耗大,只要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出去,完全够用了。
“先咬死地上那个!”躲在背后的兔妖又出了馊主意,声音嗡嗡的回响,分不清躲在哪里使坏。
薛龄是块难啃的硬骨头,它们打算先整死辛参领。
“你敢!”
薛龄后撤一步,用最快的速度单手架起辛夷,步步后撤。
这里恶臭熏天,密不透风,出口只有他们来的地道。
只要能退出去,他守着地道,这些兔妖只有找死的份。
“呼……别管我,这样下去你会被他们活吞了!先杀妖兽!”辛夷迷迷糊糊的,踉踉跄跄的,脚尖用不上力。
她不想当累赘。
“安心,我带你出去。”薛龄稳住气息,一点不像背上受重伤的人。
侧脸贴着薛龄肩膀,辛夷失血过多,以至于手脚无力,的像是飘在棉花上,“你肩膀太硬了……”
大乾国镇妖司十六参领,她是其中独一份的女参领,为了磨平‘她’和‘他’这一字的差别,爬上最高的位置,得到生杀予夺的权利。
最难杀的妖兽,她去杀,最难镇的妖魔,她去镇。
从刀山血海里闯出来,才爬上了参领的位子。
她早就做好了,死在妖兽手上的觉悟。
只是没想到,这一天来的这么快,她还没得爬上最高的位子,让那个人跪在脚下,就要死了。
难怪老祖宗说,蚊子多了也是能咬死人的。
那么多难对付的妖兽都一一拿下了,却折在了这群兔妖手上。
“像那个人一样……”辛夷迷迷糊糊的,脑袋歪在肩上,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。
薛龄脚下一顿,“那个人?”
他还没问过,辛夷成婚了没,听她说的这么情深义重,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?
“爹,我会亲手杀了你。”短短几个字,杀意和仇恨都快溢出来了。
……
薛龄脊背生寒,脑子短路了一瞬,他砍杀兔妖的手都慢了!
他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!
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,更危险。
不对!
像那个人……爹……
意思是,他像她爹?
这女人在说什么胡话!
辛夷彻底安静下来,薛龄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。
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,人情老练的薛龄也算是半个人精了,家长里短,恩怨情仇的也听了不少。
但看上的姑娘觉得自己像亲爹,还是想要弄死的那种爹……
两辈子加起来,都可是头一遭!
幸好这女人晕过去了,手上也没刀,不然,薛龄想想就觉得喉结疼。
“我不是……你怎么?唉,先出去再说吧。”
都说女人是世上最难懂最神秘的生物,薛龄第一次领略到了这句话里的深奥。
比眼前这些难缠的兔妖,更让人费解,但也更有胜负欲。
薛龄一直计数,十七!
这是他杀的第十七只了,数量减半,兔妖群的威胁已经大减。
又一颗头颅落地,地面上堆积的污血已经漫过脚面了。
薛龄挥刀斩过的地方,带起一片腥风血雨!
横的怕狠,狠的怕不要命的。
兔妖不是悍然不畏死的豺狼,眼见薛龄的凶猛恐怖,刀锋力劲,也有了退缩之意。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