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围观的百姓更是退避三舍,男女老少看薛龄的眼神像是看活阎王。
只不过兴冲冲的薛龄,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,他的目标只有找到武器,剁了敢杀证人的阴险小人!
然后回去养伤,研究长生!
一身血腥的薛龄像是冲进羊群的恶狼。
“站成一排,手心向上!”
使用暗器的部位必然会留下痕迹。
黄稠额头上的伤口有细微的斜角,站在囚犯这个位置,间隔近十米,还能钉针入脑,必然个头不矮,力气不小。
看过两百多只手,手掌有茧子的十三人,个头合适的有七人。
而杀了黄稠的凶手,应该就在这七人当中。
“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?”
“俺是杀猪的。”
吃的肥头大耳,双手发红油润,不是他。
“我……我是砍柴的。”
背驼、腿弯,双手伸不直,常常驼重物下山造成的劳伤,也不是他。
“小老儿几代都是木匠。”
虎口、食指均有凿刻、雕刀的伤痕,挽发的簪子是个木雕的小斧子,颇有童稚。
不是他。
“我是青阳县最好的瓦匠。”
这骄傲劲,不是他。
“码头的苦力脚夫。”
高低肩、一双胳膊都很粗壮,他脚上鞋子是最好的,也不是他。
“俺……俺……是乡里榨油的。”
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,指缝掌纹里都是油污,也不是他。
已经六个了,薛龄看向了最后一个。
“我是卖冰的。”
他右手心的茧子横穿手掌,右肩高左肩低,是常年挑扁担形成的痕迹。
没有!
怎么会?
薛龄再次扫视了一圈所有犯人。
一张张人脸在眼前飘过,他们都没有说谎。
方位、身高、特征都能对得上,为什么这里没有犯人?
他下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放血锥。
不对,这个方位除了犯人,还有城西大营的兵卒!
只是他下意识的认为,不想黄稠说出实情的是犯人。
所有人都在关切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越过层层人肩,有个八尺多高的人影,在往外走。
有问题!
薛龄一把捡起地上的兔耳,丢了过去!
那人的背影一僵,居然绕开了,头也不回短加速往外跑!
“抓住他!”
副将也注意到了这个举止有异的兵卒,“来人,拿下!”
随后,副将跟着薛龄一前一后的追了过去!
比他们更快的,是营帐里的两道身影!
斩马刀在前,一柄长枪在后,把这举止诡异的兵卒拦在了中间!
“千算万算,没想到我手下居然有内鬼!”
想起被劫的粮饷,程将军恨不得当场捅他个对穿!
“抬起头,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!”
这兵卒始终低垂着头,喉咙一动,像是吞下了什么东西。
“他服毒!”辛参领竖起刀刃当胸一拍,想要让他吐出东西。
这兵卒受不住力,倒飞着,喷出一口黑血。
“来不及了,已经毒发了。”程将军怒发冲冠,“小人行径,暗器下毒,让人不齿!”
副将接住软软倒下的兵卒,掰开嘴一看,口舌乌黑,眼看是进气多出气少,人已经不行了。
看到众人恼怒,这兵卒竟然还面带笑意,像是心满意足。
薛龄单膝跪地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,扇的这叛徒神志都清醒了两分。
“想死?没那么容易!”
制住手脚,薛龄带着兔妖脑浆、血泥的右手,直接扣起地上的烂泥,全塞他嘴里了。
“天凉,血流的慢,毒入骨血没那么快,你以为你能速死?做梦!”
可怜这兵卒,鼻孔都快往出冒烂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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